“你去开车。”陈临跃动也不动。
林筱耸了耸肩,坐到驾驶位置扯下口罩,发动引擎,问:“你没事儿吧?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回我家。”那是命令的语气,紧接着报了个地点。
林筱用“你搞啥呢”的眼神瞥了他一下,踩下油门。
陈临跃说的地方不是上次那里,而是一个看起来高级些的小区。回去的过程中,陈临跃始终趴着,林筱不由得担心起来,怀疑他是不是发烧了。
回到小区后,陈临跃下了车便把林筱从车里拉出来,拽着往电梯走去,表情是从未见过的y-in郁。林筱满脑子“卧槽他是真病了吧”,并不挣开。
他们进了屋子,林筱还没看清里面的布置,身边一个饱含气势的影子便压了过来。
☆、10
手腕被牢牢握住抵到门上,林筱奇怪他哪来这么大力气。
呼吸不畅,眼前似乎爆开一团团迷幻的光。如果说以前的亲吻是浅尝辄止如涓涓细流,那这次就是大海发飙了。
视线一阵晃动,身体被扔到一片略柔软的东西上面。仿佛一阵电流窜过身体,林筱忽然明白了现在是个什么处境,本能地撑住床往旁边逃。
然后被拖了回来按住肩膀,陈临跃的脸居高临下出现在视线里,比起平时,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戾气。
他的理智还在吧?林筱心惊胆战地想。他想笑,笑不出来。
到底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林筱回忆了一下,他在机场去送葛却时,陈临跃还好好的,回来后……不,不对。傍晚时陈临跃那种焦躁的状态忽然在他脑子里闪过。
也就是说,从傍晚开始陈临跃就有点不对劲,而他并没有在意。
林筱有点愧疚,这么一愧疚,就陷入了“随你咋滴吧”的状态。他轻轻叫陈临跃的名字,对方垂下目光,视线落在他的领口,低声开口,声音仍是不稳:“你再不说不,就当你接受了。”
林筱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般放松身体当自己是条咸鱼。反正,早晚都是他嘛。
陈临跃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有微末的悲伤和许多的温柔,然后那丝笑意消失不见,他又露出了野兽般的眼神。
陈·饥饿的·临·野兽·跃按住自己的猎物,低下头颅细细地品尝。
一阵夜风带着嗖嗖的凉意从窗户开的一道缝隙中吹进来,鼓起窗帘。
屋里只开了两盏床头灯,昏暗的光线营造出暧昧的气氛——当然现在屋里正在发生的事不止暧昧。
林筱拼命控制自己的呼吸,觉得自己快断气了,一只手把床单抓成凌乱的一团,时而用力时而放松。脸上,不知是汗还是水的东西积聚在眼角,他眨了一下,水滴滑入鬓角。
陈临跃忽然停了下来,像是从睡梦中醒来那样。他保持不动的姿势看着林筱,看的对方都开始难受了,才说:“你,哭了?”
林筱一惊,捂住眼睛:“没有!”
陈临跃低低地笑了一下:“真遗憾。”
一道寒流在炙/热的身体上窜过。
“什……”
来不及把后面那个字说出来,林筱的呼吸就乱了。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万一恒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颓丧地仰躺在沙发上。今天晚上他把林筱的电话打了二十遍,要么无法接通要么正在通话。重复几遍他就懂了,这是无人接听啊!
怎么感觉自陈临跃和林筱接触以后,自家艺人就经常失踪了呢?!
万一恒吐了口气,坐起来再次抓过手机,准备打第二十一遍,这时微信提醒他林筱来消息了。万一恒瞬间跳起来,点开语音。是一道普通的报平安的语音。
万一恒顿时气炸,毁形象地吼了回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人在哪儿在干啥知不知道找不到人会让他很头痛以及嗓子怎么哑成这样。
半晌,林筱回了消息,语焉不详,中心意思是他反正没事儿。而万一恒敏锐地捕捉到背景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只是太短没听清是谁。
他颤着手打过字去像老妈子一样叮嘱道:“林林,你可别跟来路不明的人鬼混啊!”
——
林筱看到万一恒发过来的话,一阵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把“你放心吧”这句话发过去,然后把手机推到一边,缩进被子,只在外面留下几缕头发。
事到如今,他没心思顾忌这里是陈临跃的家里了。
昨晚为什么就顺理成章了呢?不对,根本就没有理!昨晚陈临跃简直跟犯了狂躁症似的,情绪非常不稳定。
虽然平时他也觉得这人稳定不到哪去就是了。
林筱停住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努力让自己睡下去,但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声音。
……他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呢,又经过刚才那么激烈的运动,很累了。他动动手脚,换了个姿势,努力忽视某个地方传来的疼痛感。
话说回来,陈临跃去哪儿了?他从醒来就没看见他。
【对你始乱终弃了呗~】
林筱在心底白了系统一眼。
【你们不是有痛觉屏蔽吗?给我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