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为儿子萧烨,萧炜,她也不可能现在就除掉还未出生的庶孽,先不说生下来是男是女,婴孩都是脆弱的,殷茹完全可以等出生时再动手,去母留子,或是在孩子成长时弄出意外……
其中是不是有人算计了殷茹?
是有孕的侍妾?
顾明暖嗅到一股别样的滋味儿,那名侍妾有算计殷茹的本事?
“王妃,奴婢该如何去给太夫人的人回话?”
“转告太夫人,我一会就到。”
顾明暖快速收敛思绪,梳妆打扮,在冯招娣和仆从的簇拥下出了房门,昨夜不去倒也说得过去,今日再不现身就不大好了,毕竟她现在也是萧家的媳妇,而萧家尚没有分家。
就是亲戚知晓小产的事也会去探望一二的。
一迈进房门,顾明暖先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一道熟悉的身影躲闪开,应该是……夏氏,她不会病得很重?这才几日就养好了病?还是她拖着病体来侍奉太夫人?
顾明暖想到最近这段日子自己被萧阳娇惯,而有些人还在为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着,她心中颇为不是滋味,毕竟是同族的姐妹,是不是有机会帮她一把?
躲到耳房的夏氏隔着窗户望向宛若被众星捧月的顾明暖,她比以前更美了,眉间蹙着幸福愉悦,让看过她的人都能感到幸福的滋味。
萧阳对她百般宠溺,她的确是被捧在手心里的人。
夏氏想着倘若不是被萧炜掠走,自己纵然不如顾明暖过得好,也不会似眼下这般看别人脸色过活,处处侍奉着太夫人,哪怕她的病还没痊愈。
“二嫂身子可好上一些了?”
顾明暖坐在离着床榻不远的地方,柔声问道:“看气色还好,二嫂多修养几日,仔细用药,身体定能好转。”
太夫人头上缠着毛巾,病弱般靠在松软的迎枕上,面颊苍白暗黄,昨夜刚刚呕过血,气血虚弱,人也显得很没j-i,ng神,对顾明暖说得客套话,听听就罢了。
“哎,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太夫人眼泪刷得流下来,哽噎道:“让弟妹刚进门就看了笑话,老话说娶妻娶贤惠,真是不假,当年我便同越儿说她不是个好的,越儿偏偏被她迷了心窍非要娶她不可,昨夜的事儿,我都不好同弟妹提。”
顾明暖也不愿知道详情,只要殷茹倒霉,她就很高兴了,不咸不淡的安慰了太夫人几句。
只听太夫人说道:“越儿还是旧情难舍,可侯府和萧家我是万万不敢交给她了,我又病着,其她人指望不上,弟妹年轻,又是士族出身,不如帮衬我一把,可好?”
顾明暖下意识拒绝:“此事不妥,我同王爷总是要搬去燕王府的……”
“等搬去燕王府,我的病早好了,自然不需要弟妹再帮衬了。”太夫人嘴角扯了扯,“昨夜我连夜把此事禀明太上夫人,我把太上夫人的人叫进来,让她同弟妹说说。”
第五百六十五章
太夫人病态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儿,终于见顾明暖变了脸色,虽然很快顾明暖恢复平静,太夫人道:“把人叫进来,也让弟妹见一见太上夫人最为倚重的人。”
“弟妹嫁过来已经有段日子了,到现在不仅没见过太上夫人,连她身边的人都没见过吧。”
这话简直是往顾明暖的伤处撒盐,不就是嘲讽顾明暖不得婆婆喜欢?
顾明暖不咸不淡的点头:“是没见过,跟在母亲身边的人只需要侍奉好母亲就是,我见于不见没什么打紧的,不过是一群仆妇奴才罢了。”
说罢,她行云流水般宽茶,小口抿着,姿态说不出的高贵,俏丽年轻的容貌直接刺痛太夫人的眼睛,就算她是静北侯的母亲,萧家地位尊贵的太夫人,在顾明暖面前仍然自惭形愧。
一位五旬左右的长脸妇人走进来,衣衫齐整,素净,不见任何奢华富态,夹杂这银丝的头发挽成发髻,一枚海棠花头的银簪c-h-a在其中,手腕上也带着三指宽的银镯子,身上隐隐传来一股檀香味儿,看来常年在佛前念经。
顾明暖由此判断太上夫人常年礼佛并非只是托词。
来人毕恭毕敬同顾明暖见礼,屈膝的动作极是标准规范,一眼便知是受过严格教养的,太上夫人身边的人如此懂规矩,言行有出身大家的风范,倒也不愧是世家小姐出身。
“主子说,还请王妃莫要推辞太夫人的好意,多多照拂萧家,帮衬萧家,主持中馈之事儿,也叫王妃答应下来。四老爷倘若没二老爷抚育,断然没有今日,受人恩惠不能忘,希望您能多劝劝四老爷莫同侯爷离心。”
太夫人唇边笑容越发灿烂,“阿弥陀佛,还是太上夫人明礼。”
又故作感伤的摸了摸眼泪,“老爷最疼的就是四弟啊,就连越儿都要靠后的。”
顾明暖笑盈盈的听她说完,仔细问道:“母亲今日可好?总是在佛寺住着,怕是不大方便,佛祖怜爱世人,只要心中有佛,也不必总是在寺庙住着,侯府和燕王府都修了佛堂,尤其是燕王府的佛堂,是在风水最好,最能沐浴佛光之处,王爷又请高僧来给佛堂开过光,不如请母亲搬回来吧,眼瞅着天气即将转凉,山上要比帝都冷上一些。”
来人抬眼看了一眼顾明暖,一派真心担心婆婆的孝顺儿媳妇,看不出任何抵抗和不满的情绪,四老爷娶了这么个媳妇,真真是如虎添翼,只希望这双翅膀,让四老爷不至于……“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