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二n_ain_ai忽想到一事,吩咐翠蝉道:“对了,别忘了把那些皮子各送一份给太太和大嫂,要明着送,样子好看就成了。再送一份给张姨娘,别太显眼,东西要实在好用的。咦?今日太太怎么没半点声响了。”
虽说自从老伯爷夺了老妻的管家之权,又叫儿媳不必日日去请安后,婆媳俩的正面交流机会大大减少。但往日口外送东西来,婆母就跟嗅着气味的猎狗似的,明的暗的派人来打听内容,坐卧不宁地要过来查看,生怕儿媳独吞。
事实上,婆母原本哭喊着跳脚,要儿子把东西直接送来给自己,好让自己分配给各房儿媳,被老伯爷指着鼻子大骂一顿后,才打消了主意。
翠蝉抿嘴一笑,附到二n_ain_ai耳边:“昨儿个夜里,太太又和张姨娘吵了一架,扭打中抓破了老爷的脸,被老爷反手打了一个嘴巴,太太现下正气倒在床上呢。”
二n_ain_ai对这婆母毫无感情,闻言小声问道:“这回,会躺几日?”
翠蝉迟疑一下:“要不,我去打听打听那巴掌印有多重?”总得等印子消下去吧。
二n_ain_ai轻轻戳着她的脑门,谑笑道:“当初房妈妈说你淘气,一点都没错。”
番外四 玲儿
玲儿匆匆穿过抄手游廊,低着头往清冷的西侧一排院落走去。
外头是炎炎八月,她心中却如坠入冰窟般冷得刺骨。人都说皇家的公主里头,庆宁大长公主是头一份的厉害,可在她看来,自家主子的婆母才是不动声色的本事。驸马和公主共有四子,唯自家姑爷能读书,有功名,这回若弄个不好,不知庆昌大长公主会怎么收拾她。
廷灿在屋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庭院中三五个懒洋洋的婆子在打哈欠,众人见玲儿进了院子,顿时讪笑道:“哟,这不是咱们三n_ain_ai的大红人么,这么半天上哪儿去了?三n_ain_ai快把里头地面磨出人影儿来了。”旁人一阵嬉笑。
不等玲儿开口,屋门吱呀开了,廷灿冷冷立在门边,强忍怒气道:“我有话和玲儿说,今儿天热,众位妈妈们都下去歇息罢。”她何曾对奴才说过这么客气的话。
其中一个婆子慢吞吞地站起来,堆着假笑:“瞧三n_ain_ai说的,咱们做奴婢的哪那么金贵了,不论天热天冷,不都该给主子当差么。算啦,不论死活还是熬着罢,不然回头三n_ain_ai又得满府里闹腾‘府里下人都怠慢您’喽!”
廷灿咬了咬唇,恨不能狠狠抽这几个婆子一顿鞭子,想当年母亲在时,自己何曾受过这等欺侮。玲儿一瞧不对,抢在廷灿开口前,赶紧上前几步,从衣袋里逃出一个荷包,也不敢看里头还有多少碎银铜板,直接都给了那说话的婆子,讨好地笑道:“妈妈您说笑了,我们n_ain_ai素来心直,说话多是有口无心,妈妈们拿着这个去打酒吃罢。”
那婆子掂了掂那荷包,满意的笑了笑:“既然玲儿姑娘这么客气,咱们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得啦,咱们走罢,回去松松筋骨。”
目送几个婆子走出庭院,玲儿才赶紧跟着主子进了屋门,顺手回身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