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语随便看了看,郝然发现一本与众不同的书,那本书的书脊被白色胶布粘住,完全看不出书名叫什么。
时轻语好奇之下拿出来看了看,原来这本书叫《她》,是内地知名作家的出版,封面上是两个牵着手在雨中散步的女人。
时轻语翻了翻。
书本里夹着一张写了又划,划了又写,最后只剩一堆墨迹的纸,但还是能看出部分内容,前半部分看不清,时轻语只看出最后几个字:“柏拉图也可以的。”
卑微得像是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时轻语合上书,把书放回原位,在沙发上静静坐着,直到能听见外面有响动才出去。
简稚爸妈待她还是一样的,仿佛她和简稚还没有离婚,席舒骅也在场,一家人出乎意料地和谐。
就是老太太意见颇多,边上还有几个不认识的人,有一个似乎是陶臻的奶奶。
老太太对时轻语尤其殷勤,多次让简卓熙陪时轻语聊天,这下是个人都明白了老太太的意图。
陶奶奶说她:“你老眼昏花了?这是简稚媳妇。”
老太太间接性耳聋,问:“谁媳妇?”
那人高声说:“简稚的。”
老太太顿时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随即又看着时轻语,说:“你们不是离婚了吗?离婚了就还……”还有可能。
老太太说着突然就打住,既然已经离过婚就不能配她孙儿了,她孙儿还是头婚呢。
离婚这件事是老太太前几天才听说的,当时还幸灾乐祸了好几天,只不过她一向不关注简稚的事,所以压根没管这个孙媳妇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在她看来,不按祖宗规矩办事的都是不对的,所以两个女人在一起也不对。
老太太对时轻语的态度急转弯似的直线下滑,最后还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说:“两个女人在一起算是什么事嘛,离了好离了好,我就说迟早都要离的。”
老太太恐同恐得厉害,仿佛两个女人在一起就要吃她家大米一般,还顺带话说了简稚一堆坏话。
说得章嘉诺忍不住怼她:“先不说这是二十一世纪,就算是古代,你家也不是什么世家大族,更没有皇位要继承,没人那么想来你家,别把自己当根葱。”
老太太不高兴了,怒视她:“你以为你当初用什么手段进我家门的我不知道?不要以为有了孩子就可以分家产,我们简家女儿不配拥有家产,还想娶媳妇?给她点嫁妆嫁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
“用什么手段就问你儿子了。”章嘉诺沉着脸不再说话,简骁良的脸色也不好。
老太太既讲究百善孝为先,也讲究从夫从子,意识到自己话说得重了,小声嘀咕着说:“又不是我逼她们离婚的,那离婚总得有原因的,不是她有问题那就说对方有毛病……”
老太太说着说着想起时轻语和简稚都是女人,有问题也不影响妻妻生活,憋闷地不说话了。
在场的虽说没有什么旁人,但也不乏老太太这样思想古板或单纯好奇心重的,那打量的目光一直在时轻语身上萦绕。
时轻语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下意识想维护简稚一般,说:“奶奶听错了,我们还没有离婚呢。”
“……”老太太更生气了。
第28章 滚床单
时轻语维护之意明显, 而且早不说晚不说, 偏偏这个时候将老太太一军。
除了已经知情的几个人之外, 刚刚还觉得奇怪的其他人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
如果离婚了, 时轻语怎么可能来参加前妻的生日聚会,可如果没离婚, 又怎么会一直沉默, 这会儿才出言维护。
不过这都是别人的事,吃瓜群众理智吃瓜,主要是瓜主的面子太大, 惹不起。
老太太气得不行,如果没离婚, 那她刚刚的所作所为不就更像个老糊涂?糊涂到竟然给哥哥相中了妹妹的媳妇。
场面一时很尴尬, 陶奶奶出来打圆场,满脸和气地对时轻语说:“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遇到什么摩擦可得好好商量,不要动不动就说离婚。”
时轻语乖觉地说:“陶奶奶说得是。”
老太太一直沉着脸,无端被摆了一道, 还搞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让她一点面子都没有。
儿媳妇怼她,孙媳妇也怼她,儿子不帮她的忙就算了, 还要给她脸色,老太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简卓熙讨好地说:“奶奶, 花园里空气清新,我陪您去出去遛遛大毛。”
大毛是一只金毛,老太太的爱宠。
老太太不说话,瘪着嘴巴,坐在那里死活都不动,如果不是她还在乎那点面子,她都恨不得像老家隔壁的老太在地上撒泼打滚了。
“走,我陪你出去遛遛大毛,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儿孙置气,让别人听了笑话。”陶奶奶说她。
老太太老脸挂不住,一阵难堪,终于在简卓熙的搀扶下,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带着满脸怨气走了。
老太太离开了,气氛并没有变回来。
简骁良和章嘉诺之间肯定存在事情,这是不争的事实,老一辈的可能知道一些,但是在场的都是年轻的,对他们的事一无所知,心下好奇,却是不敢问。
令人更为惊讶的是,席舒骅和章嘉诺这对本应该势同水火的前妻和正妻的相处很是和谐。
比如这个时候,席舒骅似乎就在安慰章嘉诺的情绪,而简骁良这个丈夫一直都板着脸生闷气。
“叔叔阿姨,我去看看简稚。”时轻语现在的状况就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