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求你,不要碰海建。他昨晚受的刺激已经够大了。别在折磨他了,行吗」
半晌之后,她终于打破了沉默,软言轻语地替海建哀求道。
我抬眼瞥了下还伫立在我对面的她。随后将烟蒂用脚踩灭,同时反问她:「他跟你讲了昨晚死了很多人」
「嗯。」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愁憷,望向我的眼眸中也充盈起莹莹泪色「他刚才跟我说,昨晚的那一切,他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你和那个妍舞,怎么能这么凶残这么心狠这么无所顾忌是的,那个陈凯不是个好东西,妈同你一样恨他。可你这样干,不是要比他更坏一家三口,连同那个无辜的小保姆,说杀就杀了。算上陈凯的那些朋友,一共十四条人命。你仔细想想,要是被警察抓了,你还能活吗」
「呵呵错了,他还不知道,这里面还要再加上他的父母。」
我低垂着脑袋,在心里恶意地想道。
我妈可没有掌握读心术,无法知道我内心真实想法的她依旧沉浸在怨愁失措的感受当中。口中的语气也愈来愈沉重尖唳:「难道被人伤害过就得以暴力,甚至杀戮的手段来报复吗那人人都还用讲法吗今天他打你,明天你杀他;那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乱套吗别忘了,你是个受过教育的人,不是流氓恶棍,更不是刽子手要知道是这样,我昨天傍晚说什么也不会喝那杯奶茶,就算是死也该把你拖住的」
「那怎么办眼睁睁地看着你跟一个个男人上床无动于衷等他们上完你,我再恬着脸跟他们去说:呵呵,谢谢啊下次请继续这样的话吗」
我冷声冷气地将上述话语一字不落倾吐出来,双眼更是在同一时刻紧紧盯住了她。
「你混蛋」
我妈瞬间就被激怒了。只见其全身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晶莹的泪珠从眼角边渗出,在面颊上流淌。原本还包裹在她头上的干毛巾也被其一把拽下,死死地缠起拉直。我甚至还隐约听见了毛巾因她过度使力,表面纤维被渐渐撕裂开来地「哧啦」声。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望着她披头散发秀颜含忿怒形于色的可怖模样,我却表现的一点都不紧张,不惶恐,甚至连半分悔意都没升起「时至今日,我对你承认也无妨,从那时候你跟夏天洪偷情被我撞见开始,我就始终在注意,并切跟踪着你和他。后来的陈凯,不用说了,你我都清楚。你到宁州去卖保险,你的那个上司钱明远我也看见过你和他在一起的场面。另外,范金燕,范阿姨你总该记得吧铭大船务的老板江子辉你也不该不清楚吧那年暑假,我俩去海边夜排挡吃海鲜遇见她和江子辉跟另外两个男人。你后来被她拉去一起陪那三个家伙,在他江子辉的公司里,你们五个人发生过什么,还用我说明白吗」
「你,你,你,你」
她的神情由哀忿转向震惊,一双瞳眸越睁越大,眼神中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脸色同时渐渐发白,身子如风摆荷叶般的摇摇欲坠。
虽然她这样,但既已挑启了话端,我便再也没有犹豫,继续道:「你以为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县城你跟江子辉的事被他老婆知道了,还挨了她一耳光这总是事实吧你怕他老婆事后还不依不饶,继续找人报复你。这个,才是你真实回到县城的原因。枉我当时还以为你收了心,想重新做人」
「哦,还有吴忠发,那个做基建生意的。知道吗当时我人就在粤港大酒店的餐厅里,你和他在走廊的谈话以及后面的事,我一清二楚。一百五十万的保单,百分之三十的回佣。呵呵,要没有赚得那一票钱,你买二手车,给我买天棱腕表,之后回县城开童装店的钱怎么来三天啊,用三天的时间换啊」
「夏天洪当时的住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