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打了个酒嗝,续道:“赞普的日子也不好过啊,那些个贵族有了钱,便不安稳起来,都是各个部族的族长,掌着万千人的生死,那个甘愿长久蛰伏于赞普之下?实不相瞒,此次鄙人前来大唐,乃是受到赞普之托付,看看吐蕃与大唐之间到底有无和亲之可能,若是尚有一丝可能,赞普必将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是出兵协助大唐征伐高句丽……”
未等李二陛下表态,房俊当即便怒了,喝叱道:“痴心妄想!”
禄东赞也不着恼,只是微微眯着眼,瞅着房俊,嘿嘿一笑,道:“二郎到底年轻,不知两国大战一起,究竟意味着什么……大唐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高句丽,可知一旦赞普不能约束那些个骄纵蛮横的部族首领,任其自松州等地顺势而下,以大唐眼下国境内薄弱的防守兵力,能否抵挡?就算能够抵挡,且最终将这些部族尽皆驱逐出大唐国境,可是有多少百姓要遭遇屠杀,有多少城池要倾颓残破,有多少两天要遭受践踏……二郎此刻豪气冲天,可一旦战争降临,怕是连大唐的根基都会动摇,但愿那个时候,二郎依旧如今日这般铁骨铮铮!”
“嘿!”
房俊怒极而笑,眼睛一横:“老东西,这算是趁人之危,威胁大唐乎?”
禄东赞也不恼,两手一摊,道:“随便二郎如何想,但事实就是如此,老夫与赞普一样,都是愿意亲近大唐,将眼下的友谊万古千秋的保存下去,大唐与吐蕃世代为邻,和睦友好,然而若赞普不能得到大唐的支持,无法压制吐蕃境内的部族,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你现在瞪着老夫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