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长乐公主。
宇文俭顿时老脸一红,哭不下去了,在李二陛下面前怎么都行,只要引起皇帝的同情心,就必然会狠狠教训那房俊一番。可是当着长乐公主的面,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如何好意思撒泼卖乖?
宇文俭虽然一贯觉得脸面不值钱,可到底还是有些羞耻心的……
李二陛下心道果然将长乐留下是正确的,不然单单是这一番苦恼,就必然搞得自己头痛欲裂……
虽然明知宇文俭为何而来,却还是柔声道:“老叔这是怎么了?来来来,快来坐,让你侄孙女为你斟一杯茶润润喉,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
长乐公主跪坐在原地,上身微微前倾,施礼道:“见过叔公。”
“唉唉,哪里敢让陛下与殿下这般称呼?老臣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说上说着客气话儿,实则一点都不客气,大大咧咧的便走过去坐到李二陛下对面,结果长乐公主斟满的茶水便一饮而尽。
话说折腾了一上午尚未回家,这会儿正是口干舌燥,一杯温热的茶水入喉,那叫一个清爽……
李二陛下和颜悦色:“老叔何以这般情绪激动?您年纪也不小了,更应当懂得养生之道理,年岁大的人最忌大悲大喜,您还是应当多多注意才好。”
若是换了旁人,李二陛下这话里话外的提点之意如何听不明白?
可宇文俭就是个厚脸皮的,就算是听明白了也装不懂……
下意识但就想哭嚎两声博取同情顺便利用自己的年岁辈分给皇帝施压,这是他一贯的伎俩,却忽然想到长乐公主就在面前,不欲在小辈面前太过跌份儿,只得忍住,做出一脸委屈的神情,道:“陛下您不知道,房俊那棒槌实在是太过分啊!他挖了少府监的工匠严重延误了少府监的工期且不说,老夫去跟他理论,他居然写了一副【少府监与狗不得入内】的字幅挂在兵部门口……陛下,老臣好歹亦是追随先帝的臣子,更是看着陛下您长大的,今日却被房俊那棒槌这般折辱,现在这件事已经哄传长安,老臣颜面扫地,痛不欲生啊……”
说到最后,已是七情上面悲愤欲绝,若非顾忌一旁的长乐公主笑话,早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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