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停下:“就是这里。”
她在里头转悠了一圈,在一堆衣服中找出一件宝蓝色小礼服,不会隆重得聚会过后就不能穿,虽然正式却很自然,收腰的设计也很有时尚感,如果是这个颜色应该和她的肤色相称。
“这件我上次看到觉得很漂亮。”
苏致若打量了一番,挑眉:“这件还不错,看来你的眼光没有差到不可救药。”
“我把这句话当做是赞扬。”
“上次为什么不买,这比你那一堆破布好多了?”
陆小风心里飞过一排乌鸦,难道她买回去的衣服在他看来就都是堆破烂……
“我不需要太漂亮的衣服。”
“谁说的,每个女人都需要打扮自己。”苏致若选了一只小包交到陆小风手上,“这样生活才能更精彩。”
陆小风低下头看着小包上闪耀的水钻,若有所思。
这天陆小风破天荒地买了七大袋子衣服,全部由她的服装顾问挑选搭配,给她的大衣柜来了一次大换血。苏致若回家的时候情绪很高,脸上红彤彤的,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高兴的。
不知道为什么,陆小风看到他亮晶晶的眼眸,突然感到胸口很闷。
第四十打
天气一直不见好转,阴沉沉,雨蒙蒙,阴雨连绵的日子让寒冷的空气变得更加刺骨,陆小风尝试了一把要风度不要温度,但她的老胳膊老腿实在不适合这种新潮。蓝色的裙子,灰色的外套,但比起羽绒衣,这点毛料实在不够用,还好脚上有双高靴挡风。通常这种恶劣的天气她铁定呆在家里,多年前她也能只穿t恤外加一件算不上厚大衣,但这几年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体娇贵了不少。
在来之前,苏致若带着她做了个发型,说实话坐在那张皮椅上被那个发型总监拿着剪子恨铁不成钢训斥:这么好的发质不好好保养,简直暴殄天物,感觉还是有那么点惊悚。最后在陆小风的强力要求下发型没有变动得太离谱,只是剪短了些,又在发梢处做了卷,刘海修饰整齐。她的头发本来就很好,稍一打理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明显的变化。陆小风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变化,熟悉的感觉在镜子里蔓延开来,她只要伸出手指就能把过去拉出来。
苏致若正在外面打电话,看到陆小风出来的刹那脑中卷起一片樱花飘过的景象,随后愣了很久,放在耳侧的手机被他的主人完全遗忘,电话里的人唤了好几声才他回过神。
“哦,我一定来。嗯,不骗你……行了,就这样。”
苏致若放下手机,提了口气转过身再次面向陆小风:“好了?”
“可以走了。”
“等一下,这个摘了。”苏致若上前一步,伸手欲摘下陆小风脸上的眼镜。
陆小风急忙敏感地退后一步,略显紧张地扶住眼镜摇头道:“不行。”
“你这个打扮不适合戴眼镜,我们去配隐形。”
“不。”陆小风态度很坚决,“我习惯这么戴着。”
苏致若有上前一步:“就一天。”
“不行。”陆小风又退了一步,脚跟已经撞到后面发型设计店的玻璃门。
两人用目光角力,苏致若最后败下阵来:“罢了。”
苏致若之所以不勉强陆小风,是因为他觉得陆小风对眼镜大概有很深的执念。他回想起她生病的时候她都没有摘下过眼镜,曾听人说过有些人会随身常带一些物品,虽不是什么护身符,但却有着护身符一样的作用,能够让他们有安全感。陆小风大概就是这类人,没了眼镜就没了安全感。
然而,在陆小风心里,眼镜并不是那么玄妙的东西,它只是一个摆件,每当她戴上眼镜她就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谁。
车子正朝着城西的方向前进,陆小风并不知道目的地,这块地方她也不熟悉,所以她只是看着车窗上滑落的雨水,那一颗颗圆润的小水珠走过一道透明的轨迹,然后在窗沿汇集消失。
“还没到吗?”
周末,城西的道路并不拥堵,可是车行将近五十分还没到钟,甚至越开越偏,陆小风忍不住发问。
“快了。”
“这是要去哪?”
“到了就知道了。”
苏致若仍然卖着关子。陆小风侧过头却发现他的脸上有着不同寻常的紧张,嘴唇抿得紧紧的,下巴也绷着,从额头到下颚好像一张弓的样子,还是备战状态。
“你……很紧张?”陆小风有些奇怪,车内没有开暖气,他却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舒气。
苏致若两道秀眉立刻倒竖:“没有,我哪里有紧张。”
陆小风没接口,一只手支着下巴继续看雨滴,她的脑袋迅速转了一圈,想来一会的聚会不会轻松。
过了一会,车速减缓,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被雨帘打得发雾,陆小风眯起眼才看清这是一处高级山庄,已属郊区。苏致若开到半山腰,在一扇铁门前停下,过了会,大门自动打开。车子开进去后直面一大片草坪,隐约可见小桥流水,经过一个小坡在一座别具中国特色的房子前停下。刚一停下,立刻有人迎上来开门。
陆小风下车后才看清这地方大得吓人,江南风情浓重。两位侍者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欠身对他们,准确地说是对苏致若说:“二少爷,晚宴就差您了。”
苏致若从容自然地说:“这么说我最迟?你去通报,我这就进去。”
陆小风对眼前的情况作了快速分析,如果那侍者口中的二少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