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烬这个人,以前碰上自己表情无非两种,生气的和冷漠的。
难得看到这幅模样,睫毛颤抖着挂着泪珠,鲜活又脆弱,都不像他了。
能为自己哭成这样的人,恐怕世上只有这么一个。
“新唐,还疼不疼?”谈烬看着他被挡住的身体,皱着眉问道。
池新唐摇摇头,抓住他的手吻了吻:“早就不疼了,而且这又不是你的错,不许道歉。好啦,等我洗完,回房间关了灯我就不会不自在了。”
他努力地笑着说出撩拨的话,想让谈烬别再自责,可惜收效不大,看来要让谈烬彻底走出那一段,还是要些时日。
“谈烬?笑一个嘛。”
谈烬总算抬眸看他,拥着他又吻了吻,嘴角幅度不大地上扬几度。
池新唐问:“楼上也有一个浴室吧?”
谈烬点点头。
池新唐笑着说:“那我们比谁洗得快。”
谈烬这下真的开心了,露出牙齿,抬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好。”
放好热水后谈烬才出去,池新唐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看着架子上一排的海盐味洗发水、沐浴露,难怪他在溏心身上闻到了自己以前的味道。
期间门被打开一次,池新唐隔着磨砂玻璃看见熟悉的身影把衣服放好,又很快退了出去。
洗完澡,走到熟悉的房间门口,里面的人没注意到脚步声,正认真铺着床。
似乎是为了多留一会儿,他把枕头颠过来掉过去地摆放,寻找最完美的位置,和最称职的酒店员工有的一拼。
池新唐靠在门口静静欣赏了一会儿谈总任劳任怨的模样,嘴角勾着笑,快步过去抱住他的腰。
“你赢啦。”
谈烬转过身来,眼神和头发一样潮s-hi。
“等很久了?”池新唐歪了一下头。
谈烬不加掩饰地承认:“虽然只有五分钟,可还是感觉时间太长,让我很想你。”
最直白的话语杀伤力巨大,池新唐差点被这份热烈所击中,不敢看着谈烬。
“谈烬,你一直都这样吗?”他问。
“是的。”
简短二字却成锁钥,印刻上牢笼禁锢的纹理,心中抑郁多年的飞鸟振翅扑出胸膛,哪怕都已经知晓,他还是控制不住地随着翅膀拍打的声音,不断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