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他派人去放的火?”
“不可能是他。”
池焉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就这么相信他?可他是怎么对你的,池新唐,好好想想,不要因为他和你几天前说了几句话,就真的以为他对你念念不忘深情不渝。若是他真的爱你,想保住你,就根不会在你眼前和别人亲密,不会去见赵露宁,更不会放你走,害你葬身火海!”
池焉的每一句质问都化作利刃刺在心上,残忍地把那些压在心底的苦楚翻出来,扔在他面前。
三年前,出事的那天,他就没有相信那些人的话。
是他傻得可以,甚至都不曾动摇。
这次回去,以陌生人的身份听了谈烬的那些深情言语,说不动容是不可能的。
可那又能怎样。
结婚七年,都没能让碎镜圆满,误会始终是地板上扎脚的碎片,将所剩不多的真心扎得鲜血淋漓。
谈烬只不过是没能亲手看着自己受苦而耿耿于怀罢了,实质上谈烬依旧不信任他,也不爱他。
他都知道的。
可怎么都没法怪谈烬。
换做别人,可能都没法接受一个杀害了自己母亲的人做恋人吧。
平心而论,是他欠谈烬的多。
“哥,你放过谈烬吧。”
“池新唐,你就是个傻瓜。”像是被他的天真打败,池焉的声音竟然有些疲惫。
“不管怎样,我的死和他没有关系,我不想伤他。”池新唐静默片刻,涩声坚持道。
池焉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这么笃定?”
“我就是不信。”池新唐把刀尖轻轻握在手里,刀柄朝池焉,递了回去。
“那行吧,不过,得让小池帮哥哥办件事。”
“只要你放过我爸妈。”
池焉拍拍他的肩膀,回复笑脸:“我会让你定期联络他们一次的,放心,有哥哥在呢。”
临走前,池新唐蹲在老家的土地上,拼命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拿纸巾擦干净了爸妈耳边发丝上的雪水,剩下几点白色再也去不掉——是他们的白发。
坐到车上,池新唐冷冷地看了一眼反光镜里池焉的侧脸,靠到一边避免能被他看到,翻上羽绒服的帽子,闭眼假装休息起来,忍着头疼开始理这一层层的纷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