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雪的话让皓真无言以对,她说的没错,谁都没有义务去承受别人对自己的伤害
玉寒雪冷眼看着皓真用剪刀剪开自己的衣袖,露出那血淋淋的伤口,皓真沾湿丝绢小心的清理玉寒雪伤口周围,却听到玉寒雪冰冷的声音:“用酒水清洗吧那样不会发炎”
皓真眼神闪烁了一下,抬眸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玉寒雪,这个女人对别人狠,对自己同样狠,他也知道酒水清理伤口的效果,只是多少人能忍受那钻心刺骨的痛,她却是说的这般轻松。
“你应该相信我的医术”皓真闷声道,“你伤到筋骨了”
玉寒雪想了想,“对你去除我脸上的胎记有影响么”
皓真忽然有些生气了,她到这种时候还想着自己的容貌,难道她不是更应该关心自己的手臂么若是这伤再深几分,她的手臂只怕就废了。
“不会又太大的影响,不过这手臂要用木板固定住,最近不要乱动,更不能沾水”皓真平静的说道,一边为玉寒雪上药,整个过程中,玉寒雪都是一脸清冷的看着那伤口,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手臂。
“你不疼么”皓真终于是忍不住的好奇了,为什么她连吭都不吭一声至少也要皱个眉咬牙忍耐吧
“疼”玉寒雪很老实的回答,但是她曾经接受过训练,就算是疼痛都不能让别人发现。
皓真听到玉寒雪这般诚实的回答,配上她清冷的表情,真是又想笑又觉得心疼心疼他心疼这个女人怎么可能大约是医者仁心吧皓真在心里这般回答自己。
皓真细心的为玉寒雪包扎好了伤口,并用竹板固定住了,“多谢”玉寒雪看了一眼吊在脖子上的手臂,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受这种伤了,似乎久远的记忆中,她的手臂经常会这般被固定着。
皓真得到玉寒雪一句谢谢,垂眸间,嘴角也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玉寒雪起身离开,在走过庭院的时候,竟是忍不住的停下脚步,抬头看夜空,多少年没有看到星空了,城市的繁华早已让人们忘记了自然风景,即便是到黑夜,看到的也只是明亮的万家灯火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那些绚丽的光芒遮住了星空的璀璨。
皓真站在玉寒雪的身后,这般安静的抬眸看星空的玉寒雪,竟是让他怦然心动,淡雅中透出宁静,仿佛随时会化作一缕青烟,仿佛这尘世从来都不曾让她有所留恋过,他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得道者,如今看来他们完全不是一个境界。
“深秋夜凉,公主殿下莫要贪恋美景”皓真虽然不想破坏这宁静的美,但是她原本是受了伤,更是受不得凉。
玉寒雪收回自己的视线,“本宫自个儿回去,你就不必相送了”玉寒雪说完便是离开了。
风无痕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也已经很深了,却意外的看到风将军正坐在院子里享受着妾侍翠姨娘为他按摩肩膀。
“父亲”风无痕走过去打了一个招呼,妾侍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风无痕行了个礼,毕竟风无痕是嫡长子,是主母的儿子,她也只是一个卑微的妾侍。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翠姨娘笑盈盈的说道,看向风无痕的目光却是带着几分倾慕,她虽是老爷的妾侍,可年纪却是和风无痕相仿的,当初她也是倾慕年轻有为的风无痕的,奈何却被选作了老爷的通房。
“嗯,你下去吧”风将军一脸的威严,对着翠姨娘挥挥手,翠姨娘再次看了一眼风无痕,便是乖巧的转身离开了。
“我刚才听人来报,说集市那边今晚出了事,长公主受伤,可有此事”
风无忧原本是睡不着,想到院子里走走的,却没想到不经意的听到了这句话,脚底也仿佛被钉住了,一步也走不动了。
风无痕点头,“是,父亲,我恰好路过,出手救下她,索性她只是被砍伤手臂,凤王府里还有个皓真,想来不会有大碍”
“这个长公主,做事从来都不按规矩出牌,倒是越发让人看不透了我想不到,她竟也是舍得,一下子把那么多男宠都赶走了,独独留下一个皓真”
“我今日见她,也非传言中说的那般不堪,却也是和我记忆中的不同。”风无痕幽幽的说道,“至于那皓真,想来也不是什么独特的宠爱,不过就如外面传言的那般,留下他,只是为了取出脸上的胎记。”
风将军若有所思的点头,“这长公主素来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今夜刺杀她的人,可有查出什么”
风无痕摇头,“她一句都不曾问过,活口也不要”
风将军冷笑一声,“这长公主倒是个聪明的人,凡事竟是看得那般透彻,活口她也是很清楚,这些活口嘴巴里说不出真正的幕后者,倒不如死了干净,我如今却是为无忧可惜了,他生性鲁莽年少轻狂,原以为在长公主身边能磨掉点性子,现在看来,他依旧是一头降不住的倔马”
“三弟年少,还需要一些日子的磨练,他现在只是没想开罢了”
“哼”风将军拉下脸,明显是不同意风无痕的观点,“年轻我瞧着是被宠坏了,整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好高骛远,一心就想要赛过你,却不知当年你付出了多少辛酸”
风无痕没有作声,风将军也不愿意多说了,“罢了,你早些休息,只怕明日皇上要为长公主的事大动干戈了”说完便是离开了。
风无痕一直没有动身,他在等,“听了这么久,还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