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谢衡不认同,“结果不还是陪我玩到现在?”
谭西原知晓他的难缠,所以没打算瞒着他:“前几天我碰到你母亲了。”
话点到为止,谢衡哪能不明白,当即眉头紧锁:“她跟你说了什么?”
“你能想到的应该都说了。你逃了她给你安排的相亲,”
“你别听她的。”谢衡一摆手,“她最喜欢多管闲事,烦死了。”
“那你能摆平?你能违抗家里,保证我的工作和家人不受干扰?”谭西原毫不迂回,谢母话里藏刀,威胁藏在字字句句里,他听明白了,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家庭和前途开玩笑。
谢衡还是头一次碰上如此直截了当的,一时哑声了。谭西原了然一笑:“你看,我们……”
“这是我和你的事,就谈个恋爱而已,我妈能对你做什么?”谢衡打断他,“你相信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们的生活从来都不一样。”谭西原敛了笑意,微微摇头,他能与谢衡周旋这么久,证明了并不厌烦这类人人,可牵扯到了自己的前途和家人,他会毫不犹豫斩断这段关系,“你只要吃喝玩乐开心就好,可我不是,谈恋爱不是我生活的全部,我还有很多比这重要的事。”
“但人都要谈恋爱。”谢衡完全不明白谭西原的担忧,他和方唯一样,打小就没学过感同身受。
“我们不在一个频道。”谭西原放弃好好说话,“总之我希望就断在这里,谢谢你……”
“不是,有什么问题我们去解决不行吗?你非要一棍子打死干嘛。”谢衡气急败坏。
谭西原无奈:“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不希望你再花无谓的功夫在我身上。”
谢衡明显是听不进去:“我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所以你一点也没心动?”
谭西原轻轻摇了摇头。他一贯就是如此冷静,或者说无动于衷。交往许多年的前女友就是如此评价他。分手时都能面对面坐着,与她慢声细语地款款道别。
谢衡张了张嘴,被堵的无话可说。谭西原话说完了,也不打算再多做纠缠,转身就要走。
谢衡急了:“你走什么?你要执意不给我个机会,信不信我现在……”他看了一圈,口不择言,“信不信我跳河给你看。”
谭西原差点被他逗笑,脚步停了停,谢衡喜色还没窜上眉梢,谭西原又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了。
“靠,我真跳了!”谢衡大喊。
谭西原没搭理,走了两步却听见身后扑通一声,以及远chù_nǚ孩子的喊叫声。
“有人跳河了——”
谭西原立刻回身,路上已经没了谢衡的身影,他跑回原地,只见旁边的河面上荡起层层涟漪。
“谢衡!你多大了?”谭西原对着河面喊。
底下没有回音。谭西原被气得想笑,谢衡水x_i,ng好,他本来不担心,可思及对方身上带着伤,又不得不继续喊:“先上来行吗?”
依然没有人回应。
身后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正在找人过来营救。谭西原心服口服:“上来,别闹了。”
“不上。”突然水面上冒出个s-hi淋淋的头。
谭西原惊了一下,谢衡的头就在他脚边冒出来,他抹了把头发,重复了一遍:“我不上来。”
“那我找人捞你上来,你是不是想把警察和记者都闹过来。”谭西原蹲下来,把手伸给他,“上来吧,你身上还有伤,水脏,等会儿发炎了……”
又是扑通一声,谭西原忽然被拽进了冰冷的水里。谢衡在一旁没心没肺的笑。
“好玩吗?”谭西原适应了一阵,语气变得不好。
谢衡在水里拽他的手:“好玩。”
谭西原被他玩的没了脾气。
远离人群的河岸边,谭西原说了几句话,让焦急赶来的好心人散去了。两个s-hi淋淋的人躺在岸边看月亮。
“下次别发疯。”谭西原有气无力。
“我喜欢游泳。”谢衡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这叫游泳还是跳河?”谭西原刺了一句。
谢衡没在意,侧着身体问:“别气了,我不都是为了挽留你吗。”
谭西原表示不赞同,却也没再说话。谢衡太疯了,他似乎无所顾忌,想到哪做哪,这种人简直是个疯子,跟谭西原这类规规矩矩的人是两个极端。
可极端才互相吸引。
“我真的很喜欢游泳。”谢衡望着谭西原,其实隐隐知道他的顾虑,无非是谢母给他失了压,令他不想与自己冒险。
谭西原没听明白:“什么?”
“可我妈妈觉得当运动员太累,生在这样一个家里,何必要受累。”谢衡双手枕在脑后,头发s-hi漉漉的贴在脸上,一双眼睛很亮,“所以后来我没再学游泳。”
这是他谁也没说过的事,连方唯也不曾告知。学习他学不来,游泳却出色,他为此付出过无数努力,可敌不过谢母的一句阻挡。
谭西原不知该说什么:“嗯,然后呢?”
“没有然后。”谢衡笑了一声,望着天,眼神悠远,“而且你知道吗,其实我不不叫谢衡。”
“什么?”谭西原没跟上话题的跳转节奏。
“我小时候叫谢昭晨,我觉得昭这个字特别娘,所以后来改了名。”
所以呢?谭西原一时没想明白他的几句话里的连接。
“名字对一个人来讲不是特别重要吗?我都能自己给自己改名,那我当然就能找掌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