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说到最后的时候,口气都是阴恻恻的。这会谢清湛和谢清溪躲在门口偷听,好在院子里头一团乱,连看门的婆子都进去了。
这会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只有一个意思,江姨娘死定了。
谁知被吵闹了半天的老太太反倒说道:“江家这会出了事,她乍然听见,慌乱也是必然的。况且她也只是哭求而已,倒也没做出什么错事。”
萧氏一听这话,心中就是冷笑一声,她就知道江姨娘一人必是没这么大的胆子,看来这又是老太太和她合谋演的一场戏。
就在谢清溪在感慨老太太这心也偏的没边的时候,身后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待她一回头就看见快要到了跟前的谢树元。
谢树元看了站在院门口偷听的两人,只淡淡:“怎么这般没规矩。”
不过他也只说了一句,就抬脚往里面走。
谢树元一进来就看见院子里头看着满满的人,萧氏就站在老太太跟前,而江姨娘人还坐在地上呢,只是两只胳膊被旁边两个婆子,一左一右地拽着。
“母亲,这是怎么了?”谢树元其实也一头雾水,只是一回来的时候,就听见门房上等着的洛红说老太太院子里头出了事。
这会他赶过来就看见这模样,他还以为是萧氏为了惩罚江姨娘和老太太起了冲突呢。
萧氏立即回道:“老爷刚回来有所不知,江姨娘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跑到老太太跟前大吵大闹。她是咱们房中的人,如今做出这等没规矩的事情,我自然也是脸上无光的。这正准备把人带回去。”
老太太见萧氏一开口,就将理字占了,不由气闷了。江姨娘如此吵闹,那也是得了她的准许,两人合谋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谢树元出面而已。
所以她这会拉着儿子的手,一副伤感到极点地说道:“江姨娘也是个可怜的,她也不过是心急救人才会这般失态的,说到底都是江家的事情拖累了她。不过我是江家的出嫁女,我听了这事心里头也不好受啊。”
这会江姨娘见旁边的两个婆子手劲有些松了,就是一下子奋力挣扎,那两婆子一时不察,还真被她挣脱开了。
所以江姨娘跪爬到老太太身前,抱着她的腿便哀哀地哭道:“老太太,我爹是个没福气的,年纪的时候被奸人陷害丢了官还害的全家被流放。这会我大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求求你救救他吧。他就算是个再没用的,到底也是您的亲侄子。你就看在我爹就这么一个儿子的份上,别让我爹临了没人送终啊。”
江姨娘这会还真是抓住重点了,想当初江家是官宦家庭,子嗣也算旺盛。可如今自己这个亲哥哥,临了却只有一个没出息的儿子在跟前。
老太太这会也忍不住要落泪了,她拿出帕子就要擦眼泪,这会对着谢树元便哭着说道:“儿子,虽说你爹不让你舅家人上门了。可这到底是你的亲舅舅,你总不能看着他百年之后,连个捧灵摔盆的人都没有啊。”
萧氏越听心里头就越发地冷笑,这江家可真是够不要脸到极点了,但凡出点事都指着谢家出手。如今倒好,连老太太都要帮着江姨娘一块演戏了。
谢树元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听了他娘这么一通掏心挖肺地话了。
他看着跪在地上哭的已经喘不过气来的江姨娘,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地萧氏,只得苦笑说道:“娘,这什么事我都不知道呢,你让我去救什么啊?”
这会老太太倒是不好说话。
萧氏立即冷笑一声,道:“江家今个来人了,说是江家大老爷,就是江秉生与人通奸,被人捉奸捉个正着,如今那户人家抓着这对奸夫淫妇不放,说是要弄死他呢。”
谢清溪险些要哇一声出口,这也太劲爆了吧。
本朝的律例有些是沿袭了前朝的律法,而谢清溪曾经看过大齐律例。其中对于这通奸罪,可有明确规定的,允许私刑,允许捉奸,并可当场杀死通奸男女。
萧氏这会一转头,才看见自己一对儿女正睁大眼睛看着这边。她立即惊道:“秋水,赶紧把六少爷和六姑娘带出去。”
萧氏这会又后悔了,刚才只顾着打击老太太和江姨娘,竟是没看见这两个孩子在后面。她竟是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通奸这种话。
这会萧氏只觉得是污了自己两个心肝宝贝的耳朵,对这江姨娘和老太太是越发地反感。
谢清溪好戏没看到底,就被秋水带了出来。她一边领着他们走,一边说道:“我的好姑娘,好少爷,这种污糟事情可不是你们能听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谢清湛冲她吐了一下舌头,说道:“江家可真是污糟。”
这会谢树元也觉得被儿子和女儿听到这事不好,可老太太如今做戏都已经做到这等程度,只拉着他的手哀哀地哭道:“老大啊,你舅舅吃了一辈子的苦,如今临老临老,你可不能让他老发人送黑发人啊。”
萧氏在旁边听的险些要气得笑出声来,要是江秉生能管得住自己的,至于有今天这事吗?之前他就因这女色上头出过事,结果这色字头上一把刀的教训,他居然还不记着。
萧氏是规矩人家出来的,永安侯府从来没有这些污糟事情。结果嫁到谢家之后,江家这些极品真是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所以这会老太太要让谢树元出面救人,她可是一百个不愿,她立即说道:“江秉生是通奸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