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县之长哪里容得狄清河这般辱骂自己,直叫地让人赶快来拿狄清河。狄卫眼见不妙立马快磋两步挡在狄戌的前头,因为狄清河现在是贡生,来年春天就会去晋阳学府备考,他也算是准天子门生了,所以不管是官还是民都对他有些忌袒。
县太爷站在高高的长案后,指着狄戌说:“三公子将来是天子门生,我今天看在三公子这个准天子门生的面上,就且饶你一回。”
见形势得到了缓和,狄卫与狄戌都松了一口气,还是由狄卫站上前来:“县尊大人,此案曲折诡深,还望县尊大人看着青天白日的份上尽快审理此案。”突然狄卫话峰又是一转,沉声说道:“若是大人实在不愿意审理此案,学生只有去州府了,还望大人仔细掂量!”
县太爷正要发火,师爷立马过来阻止,在他的耳边低声道:“老爷,依学生之见还是将这案子快刀斩乱麻斩了了得,若是缓了恐生事端。”
这样县太爷才按住火,不情不愿地坐到座上,开堂审理起来。
毒妇人使毒,来害青儿
两个时辰过去后,县太爷发现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都还要复杂。先不说狄青儿离奇地失踪,就郝家的三个女人死因就让人咋舌不已经。看完忤作的尸检,县太爷的眉毛都快拧成一个疙瘩了,就连一向老谋深算的师爷面上都是苍白的。
“郝娇娇是自缢,可后颈却有勒痕;老大媳妇是重伤,死于中毒,浑身上下那么多的伤只有一处伤口有毒;老婆子是撞墙而死,可手指中却有一块不是自己的生肉……,哎呀呀!老爷,这个案子……啧啧啧!”师爷背靠着椅背,啧啧地直摇头。
那啧啧地声音挠得县太爷心里直慌,忍不住就抱怨起来:“哎呀,先生你就不要再啧啧啧地叫了,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啊?”
县太爷如实地答道:“难办!”
“我知道难办,可也得办哪!这狄家的几个小子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县太爷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自己简直是倒霉透了。
师爷眯着眼睛想了好一阵子,俯首在县太爷的耳朵里嘀咕一阵,县太爷一听眼睛立马锃亮起来,拍了一下大腿欢实地叫道:“好,就这么办!”
师爷笑笑,转过去找人去办事情。
狄卫一夜未睡,一大早就起了床,正准备去县衙就见有人来报说是有了姐姐的消息,狄卫连忙到了县衙与县太爷请了假便随来人去寻青儿去了。将狄敛留下给狄清河,让他们继续盯着县衙,促使县衙尽快审理。自己带着一个家人安排报信人指的方向就寻了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自己走了第三天,汾阳县的县太爷就草草地结了案子。虽说审清了郝娇娇与狄戌婚事是因为有人陷害而促成的,也审清了那个放火烧狄家的案子,裘风偃也被人以误捕放回了家,可唯独狄戌判了一个“过失伤人命”的罪名,在狄卫出汾阳的第五天就发配充军去了。
临出汾阳县城大门,狄戌抓住清河的双手,语重心肠地说:“四弟,等你三哥回来,一定要转告他,不管寻不寻得着姐,你们两个都要好好念书。莫要,莫要学我!”说完偏着头就飞快地朝官道上走去。
清河眼泪横流,看着狄戌离去的背影大喊一声:“二哥!”
听到清河的喊声,狄戌猛地停住脚步,背对着清河声音哽咽地大喊:“告诉你三哥,要听姐的话,好好念书!好好念书!”
清河止不住变了声音,大声地回答:“我听见了!”喊完就止不住哭出了声来。哭了一会儿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朝狄戌喊:“二哥,二哥,等等,等等。”追上狄戌,喘着粗气涨红着双颊急急地道:“二哥,你,你先别走。姐,姐给你留得有东西。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
这时城里飞来一辆马车,马车前面站着一个十二三来岁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挥着小手大声地喊:“二哥哥,等等。”
清河一眼就瞧出来这人,欣喜地对狄戌说:“是秀儿姐姐。”
秀儿到了近前,蹭地就跳下马车来,掀开帘子使劲地拖着一个长箱子,狄清河惊喜地道:“还是秀儿姐姐想得明白,我正说去给二哥拿这东西呢!”
秀儿将箱子掀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冰刃呈在空气当中。看着那近丈长的大刀狄戌双眼直发亮,清河费力地将大刀从箱子里抱出来,撑着一口气与狄戌笑着说:“二哥,这是姐给你备的,你拿上防个身吧。”
狄戌将大刀拿了过来,仔细地看了又看,眼里湿热起来。秀儿看着也很给过,从车箱里拿出一个包袱来,大大的包袱遮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二哥,这也是姐给你备的,你带上吧。”
“好。”狄戌接过包袱往肩上一挂,单手提着大刀双手抱拳,朝来送行的众人说:“狄戌少不更事,以往多有得罪,还望众位长辈看在狄戌年少的份上恕狄戌以往犯的过错。”说着跪下地去朝众人磕了一个响头。
狄戌的意思众人都很明白,今天来送行的都是与狄家有旧隙的人,有的是有私怨,有的是有私恩,但是面对狄戌的这个大礼的时候他们各自心里都不好受起来。想狄家前几日何等地风光,只是几个月之间就出这许多事来,人生在世真是祸福旦夕啊!
就在狄戌朝众人磕首那一刻,躲在城墙头上的一个青衫老人泪流满面,前些时日还青丝冠顶的须发已经雪白,原本刚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