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杜北燕似乎放下了心,她的哭声也渐渐小了,陈斯鹏抽了张纸巾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不许哭了,再哭不漂亮了。”
他的话还真奏效,杜北燕马上就止住了哭声,陈斯鹏用纸巾捏住她软软的鼻头说:“来,我帮你擤擤鼻子。”
杜北燕乖乖的用力把鼻涕擤干净了,陈斯鹏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晃着她说:“北燕,你好点没有”
杜北燕点了点头,她仰起头看着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笑什么啊”陈斯鹏莫名其妙的问道。
杜北燕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你看着好好笑。”
陈斯鹏被她翻云覆雨的情绪弄的如坠五里雾中,不过笑总比哭强吧。他扶着她躺下说:“好了好了,你赶紧睡吧,哭累了吧。”
杜北燕躺进被子里还在看着他乐个没完,陈斯鹏无奈的说:“北燕,睡觉好不好,明天还上班呢。”
杜北燕点了点头打了哈欠,她眼皮眨了几下就沉重的合了起来,看来刚才真的哭的太卖力了。陈斯鹏看着发出细细鼾声的杜北燕仍没弄明白状况,他捡起牙刷准备回去继续刷牙,他无意中瞥了一眼穿衣镜,自己都把自己吓了一跳。他刚才正刷着牙就跑了进来,嘴上的泡沫都没顾得上擦一下,现在干了的白色泡沫糊了他一脸,看上去就像个狂犬病患者,怪不得杜北燕刚才笑得那么开心。
陈斯鹏赶紧去浴室把脸洗干净,他心里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杜北燕究竟是怎么了,孕期忧郁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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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判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为了完成向董事长许下的最低价目标,陈斯鹏简直称得上是殚精竭虑。其实上级在定目标的时候多少都会定的比预期值低一点,这样才能给下属压力,所以最后的成交价即便稍高一点也无所谓,但陈斯鹏就是这样一个较真的人,既然已经有了预定目标,那么最后的价格哪怕贵一块钱他都会不甘心。有这种较真的性格对于员工自身而言实在不是好事,这次超水平发挥了,下次上司就会给你更变态的任务,所以工作一定要给自己留一定的余地。这样的道理陈斯鹏不是不懂,但他就是那种认定目标就绝不回头的人,他这些年的工作业绩都是这么自己逼出来的。他这种性格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死心眼。
陈斯鹏这个老胃病患者这么不要命的工作,零部件出问题再正常不过,他最近胃疼的厉害,助理都劝他休息一下去医院看看,他自己也觉得这次疼的似乎和原来不太一样,但现在正是谈判的关键时期,他怎么舍得这个时候功败垂成。所以他又是吃几片止痛片加胃药就拉倒了,实在疼的不行就午休的时候到附近的诊所去挂点滴,诊所的医生看见他来都又摇头又叹气的,他无数次告诉自己等这段忙完一定去医院好好看看,但事情就是迟迟不见眉目,他的看病计划也就被遥遥无期的搁置了。
不过杜北燕并不知道陈斯鹏最近过的有多惨,除了在家的时间少一些,他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的手背上天天粘着橡皮膏,杜北燕问起来他就说是不小心划破了,杜北燕这个糊涂蛋倒还真是信了。最近工作向来马马虎虎的小编辑杜北燕日子也不好过,又是一月截稿期,收不上来稿子的杜北燕每天下班都是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陈斯鹏哪还忍心再跟她讲自己那摊破事。
这几天杜北燕下班也很晚,陈斯鹏去接她的时候马路上的车都少了,累了一天的杜北燕上了车一句话都不说,连眼神都是呆滞的。她呆坐了半晌突然用力晃着陈斯鹏的胳膊大声说道:“陈斯鹏陈斯鹏不好了”
正在开车的陈斯鹏被她吓了一跳,他稳住方向盘问道:“北燕,怎么了”
杜北燕哭丧着脸说:“我出现幻觉了,我看到好多股票走势图在我眼前手拉手的飘啊飘啊,天哪,我不是被股票附身了吧。”
陈斯鹏哈哈笑了起来:“难得杜编辑这么敬业。”
杜北燕扁着嘴嘟囔道:“我恨股票,我要诅咒那些拖稿的作者统统上厕所没有卫生纸,泡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陈斯鹏笑了下没说话,杜北燕又进入了放空状态,过了一会儿陈斯鹏突然说道:“北燕,你想不想到国外去”
杜北燕两眼一亮兴奋的说道:“想呀想呀,我想到伊拉克去,去看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
陈斯鹏苦笑了一下说:“我是说能住人的地方。”
“伊拉克也能住人啊,那里住了将近四千万人呢。”杜北燕满不在乎的说。
“我是说那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比如澳大利亚。”
“澳大利亚很好啊,不过我更喜欢新西兰,指环王就是在那里拍的呢,不过现在没时间去吧,我们社长绝不会给我假的。”杜北燕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陈斯鹏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说的不是旅游,是待在那里就不回来了,如果有这样的机会的话,你愿意移民到澳大利亚那样的地方吗”
杜北燕摇了摇头说:“我不去。”
虽然这样的答案陈斯鹏多少有点猜到,但他还是忍不住追问道:“为什么不去呢”
杜北燕想了想说:“那里没有麻辣烫。”
“可是有考拉和袋鼠呀,而且没有pm2.5。”
“这里有麻辣烫。”
“那里的水质也很好,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
“这里有麻辣烫。”
“那里的低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