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主子突然凭空出现,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那身露胳膊露腿的白袍子他们也习以为常,只是见着他们主子又捧出个一模一样的脸盆子,他们多少还是有那么点惊吓的。
待看清了那装的紫紫的一盆是何物时,翠枝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主子,您这葡萄打哪来的?瞧这颗粒又大又密匝匝的,跟座珍珠塔似的,就是贡品也不过如此了。”
小曲子在旁推了她一下,翠枝立马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将话题转移:“主子,瞧着这大冬天外头冰天雪地的,咱在屋里门窗全闭着,暖和是暖和,可总这么闷着却也不是个章程,奴婢前几日瞧着咱院后头有处墙角一支腊梅开的还挺盛,不如奴婢去折了它弄成盆景,放在屋里主子看着也热闹些?”
“腊梅是凌霜斗雪的主,可做不来那温室的花朵,你折了它做盆景,岂不是折了它独自不疑寒的铮铮傲骨?”张子清下意识的驳回翠枝的提议,目光不经意一转,不由得对窗前的那盆冬青努努嘴:“要盆景,那不是有一盆在吗?”
翠枝顺着她主子的目光瞧去,那半死不活的冬青耷拉着脑袋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眼见着还不知能活多少时日。对此,翠枝内心还是小小歉疚了一把的,毕竟她也是害它未老先衰的帮凶之一,那几个月里,给主子煎的药可都是一滴不漏的全都喂给了它,是药三分毒,日积月累的喂药下来,这棵树不出毛病那就怪了。至如今,还能存留口气苟延残喘着已经是它的大幸了,难不成还期望着它还能依旧保持着蓬勃朝气?
让他俩搬了炕桌上来,两人也都围着烧的暖烘烘的火炕坐下,瓜子,葡萄全都摆上了炕桌,张子清忽的想起她今个早等了几个时辰才等来的那小半碗凉粥,这会子热在炉子上也该热腾了,遂也令人端了上来,毕竟是午时吃饭的点了,她也饿了不是?
张子清喝着粥,虽然这粥也没什么特别的滋味但好歹皇家出品,不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况,黏黏稠稠的材料挺足,喝着倒也凑合,小曲子和翠枝则捏着晶莹剔透的葡萄粒一颗颗的送入口中,这酸甜的葡萄果一旦触及味蕾,顿时口生蜜意甜沁心脾,甜的人连心情都是好的。静谧的晌午,主仆三人默不作声的吃着午间小点,合着外头狂风大作的呼啸声,一时之间倒也觉得日子若这么过下去,还真有种静好的滋味。
虽然翠枝很好奇这些上好的葡萄她主子是如何变出来的,似乎这样好的品种只有西陲那边才长的出来,可她知道主子的事情她不是事事都能过问的,譬如她主子的凭空取物,譬如她主子的骤然消失骤然出现……或许是上头的神仙怜悯主子,才多给了主子一段奇缘吧。
最后一勺粥入口,张子清搁下了瓷勺,拿帕子擦了擦唇角,看向他二人:“近些日子,你们身上还会排出些黑色的污垢吗?”
小曲子和翠枝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主子,说来也怪,先前一个月,每当吃完主子赏的西瓜,奴才身上都会出现层薄薄的黑垢,不怕主子笑话,随着这黑垢出现的次数多了,每次搓洗干净了,奴才就发现奴才身上的似乎比之前次更嫩了些,连咱院里的那个小全子都在背后议论奴才,说奴才愈发的细皮嫩了起来……不过近一个月情况却有所转变,吃完那些西瓜奴才身上出现的黑垢越来越少了起来,到近几日,竟是一点脏东西都不再出现了。”
翠枝也喜滋滋的接话:“是啊主子,连翠红都说奴婢越来越水灵了呢,她还偷偷问奴婢是不是私下用了什么好胭脂,每日瞧着奴婢的脸蛋可是羡慕的打紧呢。不过主子,为什么这些日子脏东西竟一点都不出现了呢?奴婢还期望着奴婢的脸蛋能变得更加水灵呢。”
察觉小曲子撇着嘴欲作呕的模样,翠枝噔的将虎目杀过去,你丫找死不是?
小曲子忙眯着小眼换做讨好的笑,这母老虎厉害着呢,他胆子小可开罪不起丫。
对于他们俩这种情况张子清早有预料,空间里所种的植物,其果实虽有排毒的功能,却只能浅的排除人表层的杂质,达到一定量后,那些果实的作用就与普通的一无二致,再也不具备排杂质的功能,顶多是在潜移默化中强化着个人的身体。要想彻底的改变体质,非这洗伐髓丹不可。
不过这二人到底没练过凝气决,一下子要来个彻底的体质改变,张子清还真有点担心他们会熬不住这丹的巨大药。
炕桌上那摆放的两颗黑色药丸小曲子和翠枝其实一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他们主子不提,他们也不好过问。这会见他们主子一人一颗的发到他们手心里,心里还是既惊且疑的,无端分给他们药,任谁都要多想,各种思量一时间在他们脑海中泛滥开来。
“别多想,这药与那西瓜所起的作用是一致的,不过有所不同的是,这药的威力更大,所以我建议你们将它分成两半,先用一半感觉下效果,若是受得住的话再用另一半。”从空间拿出水晶腕表,十二点二十八分,离天黑还早着。这青天白日的,虽外头狂风大作冰天雪地的,却也指不准有人会有个什么事突然登她的门,毕竟这变数之事谁也说不准,所以这丹药一事还是在晚上进行较好,较为保险一点。
“就等晚上吧,到时候小曲子你先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