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患者的时候唐曜昀一贯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绝对不会让自己跟对方的牵扯过深,因为这样难免就会失去了客观的视角。一开始不管江清远怎么说,他也从不会在上.床这方面松口,理由也的确是像江清远猜测的那样——方便日后撇清关系。
现在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全都做全了,而他的正经事反而进展甚微。
唐曜昀转动着手里的圆珠笔,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这张只写了寥寥几行的人格与j-i,ng神分析书,可以说是要多闹心就有多闹心。江清远的确是个有意思的案例,但是要对他进行分析也实在是困难得可怕。
在心理偏向x_i,ng那里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姑且写上了“爱情”“生命”“乐趣”三个词汇,每个词之间都留下了一点空隙,现在他需要考虑的就是在空隙里分别该填上大于号还是小于号。
这种一步一个瓶颈的感觉实在很糟糕,他终于忍不住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一盒尚未开封的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后带上打火机和烟灰缸一起去了阳台。
在客厅跟富贵玩,江清远在厨房准备出院后的第一顿午饭——唐曜昀其实有点好奇他要怎么在左手带着固定夹的状况下做午饭。
随意地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唐曜昀指间夹着点燃的香烟浅浅地吸上一口,或许是真的太久没抽烟了,尼古丁的味道在稍稍缓解了烦闷的情绪的同时也让他有点不太适应。
关于江清远的后续疗程也好,艾格里那边还没能成功收尾的治疗也好,甚至德国那边曾经的病患家属也还依然在试图劝说他再次接手,每一件都不是什么紧急的事,但堆在一起还是难免让人产生一种忙碌的紧迫感。
看来还是被周围这些人毛躁的x_i,ng子给传染了,就连自己也开始产生焦虑这种没有意义的情绪。
在烟燃烧到一半的时候,唐曜昀听见身后的拉门被拉开的声音,随后自己手中的香烟就被后方伸来的一只手给劫走了。
他懒洋洋地偏过头,就看见江清远晃了晃手里的烟:“偷偷躲起来抽烟可不是好孩子干的事啊。”
江清远的手指已经尽量远离烟头的位置,却还是紧绷得露出筋脉,唐曜昀嘲笑了一声,就伸手去打算把烟拿回来:“比起我这东西对你来说才更像是危险品。”
不过他并没有成功,而是眼看着江清远在躲开他的手之后夹着烟蒂放到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把烟头按灭在唐曜昀顺手带来的便携烟灰缸里,凑近后直接亲吻了上来。
浓郁的尼古丁味道被从对方的口中度过来,还有更多的烟雾顺着唇齿交缠时留下的缝隙钻了出来,唐曜昀明显能感觉到江清远非常不习惯抽烟,在吸了这么一大口之后几乎是在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在进行这个吻。
亲吻结束之后江清远还黏黏糊糊地抱着他,像是个松鼠正抱着准备用来过冬的松果不愿撒手一样,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模糊不清地说着:“以后要用火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好不好嘛。”
“你应该清楚这种恐惧转移的心理没有意义,虽然把你从火里捞出来一次不轻松,但也没有很费劲。而且只要你不炸厨房我是没什么机会再次从火场里捞你的。”说出这话之后唐曜昀想了想,觉得该鼓励的方面也该进行适当地夸奖,于是就又补充,“不过通过这个方式逐渐克服怕火的心理y-in影也算是个好方法。”
“听你夸我一次可真难得。”江清远笑了几声,声带的震动牵连得唐曜昀的肩膀也一阵发痒,“所以下次想抽烟的时候还是像刚才那样由我来代替你好不好嘛?”
“没有下次了。”他早就戒烟了,下一次面临现在这样令人头疼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是多少年以后。
江清远“嗯”了一声,听起来莫名有点失望的意味在里面。
实在有点受不了两个一米八往上的大男人一直这样腻腻歪歪,唐曜昀还是没忍住伸手推着江清远的脑门把人从自己身上给扒了下来,还顺手敲了敲对方左手上的固定板夹:“所以你的午饭做好了没,伤残人士?”
“应该快了,我去看一眼。”
江清远回到厨房之后,唐曜昀也跟着从阳台回到房间,把装了浅浅一层烟灰的烟灰缸倒空收了起来,再次坐回了桌前打算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工作。
才刚刚坐下,他就发现自己只写了一点的分析书被改动过了,在这个屋子里犯罪嫌疑人的锁定范围似乎小得无从质疑,只有可能是刚刚钻进厨房的那个戏j-i,ng。
被改掉的正是唐曜昀之前有点苦恼的心理偏向x_i,ng那一栏,不但他留下的空白里被填上了符号,甚至在最前面还被额外加了一个词,变成了:小公主>爱情>生命=乐趣
后面还跟了个看起来有点贱的笑脸以及一个爱心。
除了签名之外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江清远写的字,潇洒随意的笔触看起来颇为赏心悦目,跟江清远本人的形象不太符合,又感觉好像很符合。
就连唐曜昀自己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扬起了一个可以被称为笑容的弧度,然后从抽屉里拿出平时工作上专用的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324号,然后发去了一条短信:三个月内结束。
对方回复得也很快:闹得有点大了,他家里大概已经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