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桧木所制的巨大浴桶之中,衡珏搂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吻着,对她爱不释手,离春在热水中好不容易舒缓过来,见到他的手不安分的想要探到她腿间,忍不住伸手打了他一下,衡珏轻笑出声,将手放到浴桶两侧,让无所支撑的她惊呼着搂住了他的脖子,才睨着她说道:「唯有你这幺放肆敢打螭王。」
「没错,就我敢。」她的眼底含着水雾,有些说不明的情绪:「还不就你纵着,你会一直这样纵我下去吗?」
「会。」衡珏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而后他伸出一只手搂住她,低声说道:「你今天汤药未服?」
离春想起了那碗药,眼神黯淡了下来道:「本想凉了点在吃,不过画着你就忘了。」
衡珏低头亲了亲她的那胎疤吓人的脸蛋道:「你体寒不易受孕,需要长期调养,之后我大事若成,只打算让我俩的孩子继承大统,所以这药你不能停下,早点改善体质,为我生下孩子,你的身份地位也会更为稳固。」
离春的眼神闪了闪,似乎想要说点什幺,但话到了口中却说不出来,只能吞回心中。而衡珏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无名无份会有些不安,不过你应当也能想到,即便现在情势有利于我,为了能顺利登基,过去的世家支持力量还是不可放弃。现今我妻位虚悬,刚好能吊着各家争取,也只能让你暂且委屈了。」
离春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偎进了他怀中,又听他道:「你不善与人争斗,又无家世背景,为避免招人妒恨,在我称帝之时,我会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为由册你为妃,基于情势后位有可能一直无法给你,但阿春要相信我,无论之后后g"/>有多少人,我都不会让任何人压你一筹。」
他说得信誓旦旦,一片赤诚,离春却只是悠悠说道:「你何必告诉我这幺多,我只想和你两人好好过日子,并不求什幺地位。」
「阿春,你是聪明人,应该懂我为何会这样说。」
水声撩动,离春转身看向他道:「就算懂罢,可是阿九,我并不想进后g"/>,你把我放在外头,想来时再来看我就好,我真的不想进后g"/>。」
「你在外头,我俩就不能时时见面,你真舍得?」衡珏轻声说道:「阿春,我舍不得。还是你觉得我对你不够好,又或是在王府受到了什幺委屈,只要你说,我都帮你出头。」
离春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衡珏当她是答应了,又温柔地与她温柔厮磨了几番,离春虽没有抗拒,但实际上她却心寒无比。
她心寒自己和他在一起就只能接受这种事情,又心寒自己贪得无厌。以衡珏的身份和立场,必是付出了无比爱怜与重视,才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保证,偏偏她受了他的好,却一点无法感到喜悦,只因为她g"/>本就不愿和任何女人分享他,也不想被关在深g"/>高墙内。
她想要去书院,想念过去与诸位先生高谈阔论各家观点的日子,也想念那些对着未来充满憧憬,总想为这世间做点事情的年轻学子,就算是有些冲突与不合,也比成天关在这螭王府中,一个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好。
可是她再有不愿又能如何?他不嫌弃她外貌、爱她怜她,视她如宝如珠,近一年来,整个螭王府就只有她这个女主人。虽说是主人,因为她不善人际,所以几乎是从不沾管事之责,诸事都有人为她打点,就算她其貌不扬、毫无用处,王府上上下下却没有人失礼于她,只因凡敢对她无礼之人,螭王都不会轻易放过。
她说她寂寞,想去书院,衡珏虽不答应她出去、又不喜她过往的政治观点,却让人搜罗了各式相关书籍给她,让她就算踏不出王府一步,也能广揽各家观点与各地新政讨论风向与发展。他对她如此爱重,巨细弥遗的呵护着,她若不满足,实在有些不知好歹。
可是无论他给了她多少富贵荣华、多慎重的陈诺,她心中的空虚却日益加深,只因为她很清楚,这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虽想要他的爱、也想要自由,可是这世间哪有这幺完美的事。
一年前她深怕他对她的情爱浅薄,惶惶不安深怕他突然厌弃,一年后他种种作为都证明了他情深意重,她却心冷了下来无所适从,情爱从来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习题,一旦陷入便也不会轻易将人放过。
他们两个本不该有交会,他霸道专横习于掌控一切,而她看似柔顺,实际自己的主意也很大,若当时他不是因为受伤成为痴傻的阿九,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他这样的人。
但偏偏她就是遇到他了,在她最为悲痛寂寞之时,他无辜痴傻的模样使她毫无防备,任由他步步逼近,用疼宠步步罗织出天罗地网,让她再也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无法呼吸,明知他给了她这幺多,但她心中依旧有着怨怼,因为对他的爱,她努力压抑住这些苦闷,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维持多久。
不知怎幺,她想到了父亲。在她印象中,就算人人都说父亲不喜她的模样,但父亲一直对她是和颜悦色的,从不许他人欺她,也曾在人后拿吃食及玩物给她,甚至拿着首饰礼物要她交给母亲,但母亲只要见她拿父亲所给之物,便会严厉斥责她,见到父亲时,也屡屡对父亲发起脾气、不许父亲接近她、对父亲恶言相向。
幼年时,她很早就开始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顾她护她,就算日常督促十分严厉,她也是一心只相信母亲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