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蛇恨他恨得要命,双手抓着缎带大喊了一声,然后生生地将他给拽了过来!
常羲果断舍弃缎带,在空中翻了个漂亮的跟头,重新落了回去。腾蛇用力地想要将缎带撕碎,却没有成功。
浮游已经面色发紫,常羲道:“放开他,我与你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腾蛇将缎带扔到一边,故意甩了一下蛇尾,浮游随之摇摆,双手无力地搭了下去,只有血还在忠诚地向外流。
腾蛇道:“我不。”
常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快要升起来了,这是最后属于夜晚的一段时间,黑暗将要退去了。
“浮游!”常羲道,“你就这点能耐吗?”
浮游没有回答,他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陷入了半昏迷之中,很快,他就将要窒息而亡。
腾蛇狞笑一声:“你们断了我的尾,我杀你一个人,一报一还,很公平。”
常羲说:“但你还要杀我。”
腾蛇:“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常羲:“我有一个朋友,与你一样,是一只神兽,它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就是万物有灵,神兽也不应该被简单的当成畜牲。”
“你认真的吗?”腾蛇说,“你的朋友都要死了,你跟我聊天?”
常羲异常平静,风将她的头发吹动,被他温柔地捋到耳后,即使很狼狈,夜之女神仍旧很美。
“它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把日月的力量交还给了我与羲和,将白天与黑夜还给大地,”常羲说,“代价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一直很遗憾。”
常羲话锋一转,说道:“直到见到了你,腾蛇。我在想,为什么你这样的畜牲都能够嚣张的活在世间,为什么烛龙不行?”
月亮前的乌云慢慢地散开,腾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整片雪地都倒映着血红色,因为一轮血月挂在天空。
腾蛇惊恐道:“……你!”
常羲的长发彻底被风吹散,他扬起双臂,在风中仰起了头,层层叠叠的衣服被风吹得飞舞,缎带飘扬起来,重新围在他的周围。
“来到这里,”常羲的声音从高高地上空冷漠地洒下,“我没有打算活着离开。”
腾蛇放开了浮游,疯狂地向山上撤走,血月的光洒遍整个太行山,常羲温柔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缎带,说道:“去吧。”
那缎带似有不舍,轻柔地滑过他的脸颊,流连不返,常羲的手穿过它,轻声说:“去吧。”
缎带飘了下去,绕在了在地上昏迷的浮游的身上,笼罩起一个柔和的光圈,将他与血月的光隔开。
常羲看着逃窜的腾蛇,道:“我本打算把这条命用在女娲身上,真是便宜你了。”
“腾蛇,你需要知道,我是神,我想让你死,你活不了。”
随着他的话语,血月的光彻底将腾蛇全部包围,这山上的任何生灵,无论是神还是人,都无法逃脱,红色的光所过之处,血流不止。
腾蛇的周身开始绽开皮r_ou_,脓水流不止,它雪白的肌肤裂开,四肢扭曲,最后化成一团血水。
常羲仿佛染上了疾病,面色苍白,唇却极其红,那是被之前受了重伤之后吐出来的血染红的。
浮游在一阵血腥味之中醒来,缎带轻轻地飘在他的头上,常羲躺在他的周围,眼睛微睁,眯着眼看着他。
血月的光渐渐褪去,浮游疯狂地咳嗽了一阵,才想到发生了什么,瞬间僵硬了。
常羲说:“不为我哭一鼻子吗?烛龙死的时候我看见你抹眼泪了。”
浮游呆住了。
“不要太自责哦,”常羲笑道,“如果我不这样,我们俩就都要死在一个畜牲手里了,说出去实在太丢人。”
浮游爬到他身边,安静地坐着,俩人靠在一起,月亮的光芒越来越淡,太阳将出。
“你还有多久死?”
“太阳出来吧。”常羲说,“早知道早点用了,只能活这一晚。你能不能试试把月亮留下来?”
浮游认真地想了一下,常羲大笑:“弱智吧你。”
“你要化成无形了,”浮游依旧认真地说,“天地是你,日月是你,花草是你,一切都是你。”
常羲:“我很开心。”
浮游:“我们都有这一天,我也为你感到开心。”
“但是还是不要让我太快见到你,”常羲说,“你还是多活几年吧。”
缎带在浮游的眼前消融了,变成一阵烟,升上了半空,清晨的一缕光洒入大地。浮游没有回头,依旧坐着,说道:“那你要好好劝劝共工了。”
“我还是对你选男人的眼光保持怀疑态度。”浮游说,“你选刑天都比现在这个好,你说你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身后没有人回答,浮游依旧道:“咱们也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付出了太多了,你说是不是因为上辈子做过错事来惩罚咱们的?”
浮游回头,身后苦无一人。他艰难地站起身来,继续往山上前进。
地下。
康涂他们三个也遇上了麻烦。
一条白色的大鱼从他们的头上飘过,在空气中摆着尾巴,口中吐出的却是牙齿质地的飞箭,康涂在地上四处翻滚逃命,燕灵飞助跑十米,一火棍冲着康涂砸了下去,康涂傻了眼,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那火棍却落在他耳边,那炙热的感觉烤着他的右脸颊。
燕灵飞将棍子c-h-a在地上的一个凹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