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拖着黄意达的手臂一拉一扯,黄意达就张大嘴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音。
“我不相信诚意。”方炎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感受到我的诚意。”
方炎表达诚意的办法就是——他硬生生的折断了黄意达的两只手和两条腿。
方炎对着郭怒招了招手,郭怒身体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了。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一定不会伤害她们,一定不会——”
方炎叹了口气,说道:“我没准备要打你。我的意思是说——你还能开车吧?”
方炎确实没有准备打郭怒。郭怒和黄意达是两种不同的人。
郭怒也不是个好人,但是他有畏惧之心。黄意达骄傲自负,认为全天下的人都不如他一根手指头。这样的人很容易走极端。
所以,为了让他不走极端,方炎先对他用了极端的解决方式。
郭怒一脸迷惑的看着方炎,心想,这是什么意思?
“把他们都带走吧。”方炎说道。“都带走。别把村子弄脏了。”
“是是。我这就带他走,这就带他走——”郭怒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间有那么大的力气,抱起躺在地上的黄意达就朝着村子外面跑过去。
其它的黑衣男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互相搀扶着,朝着村口停车的地方走去。还有几个伤势稍微轻一些的,跑过来拖着难以动弹的三哥离开。
车队轰隆了一阵子,然后调转车头,逃也似的离开燕子坞朝着燕京城奔去。
这群人雄赳赳气昂昂信心满满怒气冲冲而来,离开的时候如此凄惨如此的落魄难堪。
当然,疼痛使他们暂时还想不到这个问题。
当车队走远,从石碑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羽绒腰戴着棉帽子的男人。他看着远去的车队,脸上露出凝重担忧的神色。
等到他们一拐一瘸走的一干二净,方炎对着围拢的村民抱了抱拳,笑着说道:“各位叔伯兄弟,各位嫂子妹妹,多谢你们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方炎铭记在心——”
“切——”
村民们四散开来,转眼间就拖儿带女的各自回家。
方炎看到那个拾粪老人还站在旁边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赶紧走了过去,弯腰扶着老人的手臂,说道:“这么冷的天,你老人家怎么还出来捡粪?窝在家里烤个柴火喝杯黄酒,不比现在要舒坦的多?”
“人老了,就想多出来走走看看。就怕哪一天一合眼就什么也看不着了。这燕子坞啊,我还没看够呢。”老人笑哈哈的说道,耳聪眼明,和之前装聋作哑的姿态判若二人。
“先生可不会那么快走,我帮你算过了,至少还可以活一百岁。”方炎笑着说道。“如果你觉得太长了,那就给你打个折扣,就再活八十岁吧。可不能再少了。再少阎王爷不愿意。”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个孩子啊,好在这张嘴,坏也坏在这张嘴——说说吧,你把这么一帮子人招来咱们燕子坞,心里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
“先生,你看出来了?”方炎惊讶的问道。
老人呵呵的笑,脸上的皱纹深陷,眼睛像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黑的晶莹发光,里面有着洞悉世事的智慧和能量。
“你什么时候做过没好处的事情了?以你方炎心高气傲的x_i,ng子,这几个小流氓你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如果你不报出我们燕子坞的名字,他们怎么可能找的过来?——白修那孩子不算,全燕子坞的孩子加在一起心眼儿也不如你一个人结实——”老人说道。
方炎四周扫瞄了一圈,急忙说道:“先生,你可别害我,你这是给我拉仇恨——”
“难道我说错了?当着他们的面我也这么说。”老人理直气壮的说道。
“先生,你当然能这么说,你也敢这么说——”方炎都快要急哭了。“他们不敢把你怎么着,那这仇恨不都记到我身上来了吗?我还要不要在这燕子坞过下去啊?”
燕子坞没有村长,因为姓氏太多,大家隶属于不同的族群,也没有族长。但是燕子坞有先生。
先生就是燕子坞蒙学的老师,也是蒙学的校长。白修是蒙学的老师,但大家都叫他白老师。也只有眼前这个老人,所有的人见到他都得称他一声‘先生’。
村子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通知,是先生挨家挨户的去通知。村子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仲裁,也是由先生来做这个裁判。
这个老人不是燕子坞的灵魂,但绝对是燕子坞的图腾。和村子口的那块石碑一样,他们都有了象征意义。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怎么?怕了?”
“是真怕了。”方炎说道。“我在这燕子坞里面作威作福,是大家爱护我宠着我。但是外面的那些人——他们真是往死里捅刀子啊,什么手段都使的出来。我不怕能行吗?”
“所以就把这些毛贼带到燕子坞,让外面的人看看,看看我们燕子坞的能量——让他们收收心也收收手,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绝太过份?是不是?”
老人猜测的没错。
没有人把黄意达郭怒当作一回事儿,即使是黄意达搬来的救兵三哥也同样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方炎甚至都会嫌弃三哥的能量太小了一些,这趟燕子坞之行也太平淡了些。
无论黄意达郭怒还是三哥,他们只是可怜的——几枚棋子而已。方炎要钓的是后面那些大鱼,让他们把视线放到整个燕子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