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割树?”阎浮看向自己的原身,被短刀所伤之处,有蜂蜜一般的橙金色粘液流出。
北堂拾弯起眼睛,用指尖在沾了沾树汁:“这棵树闻起来又香又甜,我猜树干里的汁液一定味道很好。阁下要不要试试看?”说着舔了舔指尖,一脸享受。
阎浮对自己的味道不感兴趣,也不想见到陌生人,袖子轻轻一挥,强大的灵气立刻将人打飞出去。北堂拾身体轻飘飘地飞出九灵境往下坠落,怔了半晌哑然失笑,唤出灵剑凭虚御风离开了。
几日后,阎浮收集了山林间最大最漂亮的落叶,回到木屋里用线穿好挂在房梁上,一串串叶帘轻轻旋转,鎏金嫣红,煞是好看。
“夏临渊,你喜欢吗?”阎浮扶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手中梳子轻柔地穿过他的发丝。梳好头发之后,又用白色的带子帮他将发梢扎好。
他覆盖了整个九灵境的神识,捕捉到了其他人的存在。
“你先歇着,我去看看。”阎浮将夏临渊抱回床上,离开小木屋来到山中。
北堂拾像是专门在等他一样,笑吟吟地站在河对岸,见他出现,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j-i,ng致的小瓷罐。
“这是用那棵树的树汁做成的糖,既然阁下住在这里,我也不好不问自取。”已经不问自取的男人厚着脸皮笑道,“阁下也尝吧。”
见阎浮毫无反应,北堂拾手腕轻扬,将小瓷罐扔了过去。阎浮一手接住的同时,另一手凝气挥出霸道气浪,再次将北堂拾掀飞出去。
不多时空中传来放纵不羁的大笑,一串串回荡在云海之中,颇为潇洒。
阎浮皱了皱眉,视线落在手中的瓷罐上。他回到小木屋,打开瓷罐的封口,里面满是亮晶晶的、琥珀一样的小糖块,每一块糖里都有金色的花瓣,看上去十分漂亮。
他捏出一枚放在阳光下,糖块晶莹剔透,诱人品尝。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甜腻的香气立刻顺着舌尖缠住了味蕾。
好像,很好吃……阎浮把糖块放进嘴里,香甜的滋味很快融化在口腔里。
他走到床前,俯身吻了吻“沉睡”的男人:“夏临渊,甜吗?”
又过了几天,阎浮穿着中衣,盘坐在瀑布下打坐练气。凝神中感到有异动,神识探到的,又是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
他做了最后一次吐纳,缓缓睁开眼睛,北堂拾就站在水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阁下莫非真是仙人?”北堂拾负手而立,眼神好像在欣赏一道惊人美景,“在下可曾未在俗世中见过此等美人。”
阎浮不知道自己遭到调戏,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又要将他打飞出去。北堂拾急忙抬手制止:“等一下,不要每次都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阁下一个人住在这里不会寂寞吗,我陪你说说话如何?”
阎浮:“我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他有夏临渊。
北堂拾失笑,想了想又道:“可是与你一起的人,一定没有我这么爱说会说。”
阎浮皱了皱眉,却没法反驳。
北堂拾狡慧一哂:“上次给阁下的糖,好吃吗?”
阎浮起身从瀑布下走了出来,随手拧了下s-hi漉漉的头发,面无表情道:“嗯。”
北堂拾看着他s-hi衣下尽显无疑的身体,又进一步问道:“阁下可喜欢?”
阎浮问过无数次“夏临渊,你喜欢吗”,可是从没有人问过他喜不喜欢一样东西。他迟疑了一下,又“嗯”了一声。
北堂拾拾起地上的衣袍递给阎浮:“看来阁下很喜欢甜味,怎么人却这么冷冰冰的?”
调戏美人,心情简直太好。可惜美人不解风情,认认真真地回答:“我又不是糖,当然不可能是甜的。”
北堂拾哈哈大笑,又忍不住油嘴滑舌:“不尝一尝,还真说不准。”
阎浮神色一寒:“你要吃我?”
北堂拾一怔,随即笑得坐倒在地,眼泪都要溢出来了:“阁下实在太有趣了,我以后还能来吗?”
阎浮从这有病之人身边走过,冷冷丢下一句“不能”。北堂拾正觉得已经与他拉近关系,忽然身体一轻,转眼间又被打飞到九霄云外。
三日之后,北堂拾又来了。这一次,他站在夏临渊搭建的小院门前,正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茁壮生长的蔬菜。
“阁下真是闲情逸致,羡慕羡慕。”北堂拾听到门的响动,装模作样地感慨,“你可知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每天都是水深火热啊。”
阎浮看着这个不厌其烦跑上来的男人,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北堂拾趴在胸口高的篱笆上,笑着对阎浮道:“我来与阁下说说话,免得阁下独自一人寂寞。”
阎浮:“我不是独自一人。”
北堂拾看向小木屋,摇头低吟:“守死待鹤来,皆道乘鱼去。可叹痴情人,悠悠无相聚。”
见阎浮没有反应,北堂拾也不觉无趣,擅自开始给他讲外面的事情。就在这九灵境下方不远的云梦泽一带,有个灵气缥缈的湖泊被血炎之魔占据,且不断有更多水域被污染腐蚀,驻守在那一带的是个规模不大的修仙世家,家主姓墨,命门下子弟日夜轮值守在湖泊四个方位,坚守结界,控制血炎之魔,同时向仙盟盟主发去求援书信。
当时的仙盟盟主,是云顶峰鹿家的家主。鹿家历史悠久,能人辈出,修仙世家中位列第一。现任家主更是仗着天纵奇才、修为j-i,ng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