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 元征放下酒盅,收紧手臂,“我不讲,是不知道从何处讲,不是不想讲出来。”
“哦…”
又过了一会儿,胡彦才听见元征自顾地讲话。
“我的父亲,是我皇祖父的嫡长子。”
“……” 胡彦用他看过书仅记在脑子里的东西问道:“那你…我们的父亲,应该是皇上啊?”
元征看着底下清澈的鱼池,上边冻了一层薄薄的冰,“是啊,但是他无心朝政,所以我皇祖父才派他去打仗。”
胡彦静静的听他讲话,乖乖的从披风里找到元征的双手,然后慢慢的包住。
“先皇是我叔父,当今圣上元晟应当喊我一声皇兄,我们在小时候还经常一同玩耍来着。”
说到这,元征不由得笑了笑,“那时候怎会知晓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我仗着比元晟大七岁,提起来便把他扔进了后花园的御池,等到老太监喊人来捞他,我也没觉得自己错在哪儿。”
胡彦被他弄得也开心不少,“你怎的这么坏呀,皇上又没怎么招你。”
“那时候不懂事啊,我把他扔水里之后他还照样跟着我,同吃同睡,压根不记得我把他扔进池子里的事。”
胡彦的眉眼弯弯的,咧着嘴问他后来。
“他长到十二岁先后后就去世了,他被先皇接近御书房,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再没一同睡过觉。”
胡彦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毛看他,嘴巴向外撇,“你…你想念皇上了?” 那表情委屈的,若是元征敢点头,说不定他会立即跳进鱼池里。
元征被他跳脱的思想搞得眉头上挑,“你这脑子里整日都想些什么东西,嗯?”
胡彦撅着个嘴巴不回答。
“后来又过几年,他已经被太傅教的有个储君模样了,我随父亲去了边疆,打仗。”
“打仗?”
“嗯。”
“可是你那时候才多大呀?”
“十七,我父亲十五岁就已经带兵了。”
胡彦张大嘴看着元征,他十七岁,好像都没有见过兵器。
“父亲战死在沙场,母亲昨日找我,和我谈了些从前的事。”
胡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不是想他了?”
元征拿下巴碰了碰他的头顶,“算是吧。”
胡彦闭着眼睛等着元征亲他,不出预料,元征果然琢了一下他的鼻尖,随后便伸出一只手,牢牢的箍着他的下巴,唇齿纠缠,舌头深入,胡彦仰着脖子仰的喉咙发痛。
他原本就嫩的唇r_ou_被元征亲的发亮,小脸微红的靠在元征怀里,胸口小小的起伏着,抬头看了看天,机灵的劝慰他,“他定是也变成了天上的星星,在远处看着你呢。” 这是从前元征和他说过的,虽然,他自己不怎么相信。
元征收回胡彦从披风里伸出去的手,欣慰的看着他,“今年,我们要去京城。”
“咦,为什么啊?”
“皇上御诏。”
胡彦听说要去京城是不怎么开心的,可是想到是皇上的命令,不得不去,失望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