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柏也不知该不该轻松一些,“那他大概何时会醒?”
“这我就说不准了,不过你放心,明早我还会过来一趟。今晚你们务必仔细照看着,若他醒了,可以喂他喝些稀粥。”
薛柏点头,见他收拾药箱要走了,道:“深更半夜劳烦您跑一趟了,一会儿我送您回去吧,不知诊金……”
孙郎中摆摆手,背起药箱道:“诊金明天再算也行。不用你送我,总共才两三里路而已,你们快歇歇吧。”
“那怎么行,还是我送你好了。二叔二婶,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大哥。”薛柏抢着要帮孙郎中提药箱。
薛山梁伸手将他拦下,“行了,你跑了一路,在家看着吧,我去送送孙郎中。”
林氏忍不住插嘴道:“要不劳烦孙郎中再等会儿?老二他们也该回来了,老二媳妇不是吓昏过去了吗?”
薛柏争不过薛山梁,此时听林氏这样说,忙道:“不用不用,我二嫂就是惊吓过度,醒来喝点热水压压惊就好。都这么晚了,孙大爷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吧。”他可怕孙郎中看出叶芽的异样来。
孙郎中只当薛柏不愿出那份诊金,又觉得他的话也有道理,便抬脚出去了。
薛柏将二人送到门口,分别前对薛山梁道:“二叔,待会儿你直接家去就行了,二婶也马上就走了,你们都在外面,留春杏他们两个孩子在家不好,放心吧,这边我能照顾好的。”
薛山梁“嗯”了声,提着灯笼走在前头,为孙郎中照路。
目送他们走远,薛柏转身回屋,林氏却坚持要等薛树和叶芽回来再走。
两人在屋里坐着,因为气氛太沉重,林氏便主动提起宋海和夏花的事来,“那个烂娼妇真不是东西,瞧见宋海他们身形像你大哥二嫂,就满口胡言乱语。”
薛柏坐在炕前,眼帘低垂,似乎只是在担忧地看着眉头紧锁的薛松。
良久之后,他才淡淡地道:“二婶不用因为那种人置气,咱们自已好好过就行。不过,宋海和夏花怎么会做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怪不得夏花爹娘要退亲,想来他们早就勾搭上了吧?”说着话,他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林氏咳了咳,没有答话。两人岂止是勾搭上了,夏花被他爹抱出来的时候,身下都是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小产了,连自已有孩子都不知道,还要跟宋海玩那些花样,呸,难怪她爹扬言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不过这些话并不适合告诉薛柏。
她不说话,薛柏也没有多问,只暗暗握紧了拳头,恨自已的无能为力,既不能挑明此事去找宋海寻仇,又没有本事暗中收拾了他,倘若,倘若他有一点点权力威望,宋海这等小人都不敢招惹他们家的。
屋里静悄悄的,约莫两刻钟后,大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薛柏和林氏一起迎了出去。
“老二媳妇还没醒吗?”昏黄的烛光下,林氏见叶芽侧头趴在薛树背上,不由提起了心。
薛树朝她嘘了声,稳稳地背着媳妇去了西屋。
林氏随后跟了进去,见叶芽安安静静地躺在炕头,发丝凌乱小脸苍白,说不出来的可怜模样,忍不住连连叹气。好端端的,眼看日子越过越好,老大怎么就出了事呢!不行,等他醒了,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们哥俩进山了,都给她老老实实在家里种地吧,现在又不是没有生计,穷就穷点,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行了,二婶你赶紧家去吧,明早再过来看我大哥就成。”薛柏瞥了叶芽一眼,再次催促林氏。
见到了人,林氏总算放心了,也就不再耽搁,细心叮嘱了几句,匆匆离去。
“三弟,大哥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