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忍不住同情她,“那她现在也太惨了,无依无靠,有家回不得。”
陈凉也有些唏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知道她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两人从咖啡厅出来,准备一起去图书馆复习考试,快到图书馆的时候忽然看到不远处很多人围在博文楼下,议论纷纷。
这种场面对于一向八卦的伊言来说是不可错过的,她拉着陈凉往博文楼下走,看大家围在一起做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众人都指着楼顶议论纷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朝上看,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天台的栏杆边——
是谭金鸿!
伊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我们才说她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她就要跳楼了?她自己不想活,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啊!”
陈凉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瞳孔蓦然收紧。
曾经,她也站在那个地方过。
她跳下来了,她死了,可她死后才知道这世界对自己还有善意,她后悔了。
幸好,上天给了她重生一次的机会。
那么谭金鸿呢?
“凉凉,凉凉!”
伊言见她出神,忍不住推了推她,“你是不是联想到不好的事情了?要不我们走吧,警察一会儿会来的,咱们在这里也不好。”
说着便要拉陈凉走。
陈凉默默摇头,“我想在这里待着。对了,你打个报警电话吧,如果警察早一点来,她也许还有救。”
伊言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按着陈凉所说打了电话,并在电话里强调了,“跳楼的是个孕妇,你们要快点来啊,不然就一尸两命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围观的人群听见伊言的话,对谭金鸿更加鄙夷起来,“这个女的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成天和一个混混在一起!”
“我也知道,那天上课的时候被警察带走的不就是她吗?真给我们南城师大丢人!”
“现在做外围的也太笨了,连避孕都不会做吗?怀了孩子还来跳楼,也不怕坏了咱们学校的风水……”
“哇,你是说婴灵吗?我靠,这女的真恶心,死就死了还来祸害我们,以后我们还怎么上夜课啊!”
……
没有一句善意的话,恰如陈凉当年。
站在天台上的谭金鸿默默听着人们的议论,回想起那年陈凉跳楼的时候,她在底下装大方,陈小敬在旁边敲边鼓。
那时她是五班的班长,深受辅导员邹明的器重和同学们的爱戴,前途一片光明。
她是意气风发地,张扬得意地,站在楼下向上看陈凉,看她消瘦的身影,看她无助又绝望的神情……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谭金鸿扯着嘴角,无声地笑了笑。
她甚至哭不出来,眼泪早就流干了,流在她知道自己被判刑的时候,流在她知道父母入狱家中破产的时候,流在阿辉骂她怀的孩子是野种的时候……
在走上这个天台之后,她就流不出眼泪了。
她的手僵硬地抚上肚子,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那是她的孩子,可惜,这个孩子注定没有资格来这世上看一眼。
他不是野种。
谭金鸿在心里对自己说。
她确定孩子是阿辉的,她的第一次给了阿辉,此后虽然经常跟着阿辉流离夜店,可她并没有和别的男人发生过关系。
只有阿辉。
她记得自己在阿辉大发雷霆说孩子是野种时,笑着回答他,“他不是野种,而是孽种。他有父母,可惜他的父母造孽太多,不配拥有一个干干净净的孩子。”
阿辉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她这些话,还在骂骂咧咧地说孩子不是他的。
而她干脆利落地转身而去,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死。
她朝底下围观的人群看去。
人群里有熟悉的面孔,有她曾经在一个部门共事过的学长,也有同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