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倒是不介意孩子跟谁醒,甄老爷也不介意,只是她想要让孩子与裴慎更亲近一些,才做主让孩子先跟着裴慎姓。裴慎皱着眉头思索了好多日,才总算是取出来一个名字,叫做裴昀。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孩子出生那日,外头日光好,便觉得他以后应当是个坦然磊落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冠了自己姓氏的缘故,裴慎再抱孩子的时候,动作都小心翼翼了许多。
甄好看在眼中,嘴上不拆穿,可偏偏私底下,裴慎自己还抱怨:“为何不跟着夫人姓呢?我这姓氏也不好听,我既然是夫人的人了,夫人也不必特地这样想着我,反正我本来也没想过要有一个孩子。怎么说,裴家还有个裴淳。”
他心中想,无论什么名字,冠了夫人的姓,才是最好听的。
甄好说:“以后也不止这一胎,你着急什么?先前慧远大师给我们算过,共是两儿一女,等以后孩子出生了,再跟着我姓就是了。”
她自己不介意,就连甄老爷都不介意。甄老爷还生怕裴慎会介意呢。他们家只是一介商户,生意做得再好,也比不过当官的,裴慎如今官做的越来越大,也没有人再提他是入赘的事情,可他也摸不清,裴慎心里头是不是介意的,巴不得先顺了裴慎的意才好。
唯独裴慎对着孩子横看竖看看不顺眼,再看看裴昀与自己比较想像的眉眼,更是长叹一声,愁的不得了。
好在儿子虽然长得像自己,可性子不像。
甄老爷盼了这么多年,才总算是盼来一个外孙,恨不得每日都捧在手心,甄好又向来对孩子好,就连裴慎,他有再多的不顺眼,也不可能对着一个孩子讲道理。全家上下这么多人哄着,把裴昀养成了个娇气的性子,若是有一点不顺,就要蹬着小短腿哼唧哼唧,得要所有人都哄着才行。
甄老爷说:“这性子像阿好,阿好小时候就是这样,半点不顺心的也不能有,那时可把我折腾的不行,也幸好那个时候阿好她娘还活着,不是我一个人照看。”
裴慎皱着眉头看看儿子,原先因着儿子娇气生出来的那一点不满也没了。
闲来无事时,他坐在儿子的小床旁边,戳戳儿子嫩嫩的脸蛋,很快便惹得小裴昀皱起小脸蛋,蹬着小腿哼唧哼唧的交换,裴慎左右看看,见甄好没有在屋中,旁边下人低眉顺目,不敢多看一眼,这才又收回视线,得意地继续捏儿子绵软如面团的脸。
戳了几回,又捏了几回,小裴昀果然不高兴,嘴巴一瘪,当即便想要放声大哭。只是在他哭嚎出声之前,他那坏心眼的爹先捏住了他的嘴巴,一下子变成了鸭子嘴。
哭也不能哭,挣脱也挣脱不了,小裴昀顿时眼泪花花,甩着脑袋憋着气,哼唧哼唧地叫唤。
裴慎这样看他,才总算是看着顺眼了一些。
他没见过小时候的夫人是如何,可也不止一回提过,夫人从前性子骄纵,十分任性,他见过的夫人,都是温柔和善的夫人,猜想若是从前的夫人,应当是十分招人疼的。可同样的性子,放在夫人身上,夫人骄纵是惹人怜爱,儿子骄纵……便是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了。
裴慎玩了一会儿孩子,他一直凝神去听着外头的动静,隐约听到外面传来甄好与枝儿说话的声音,才连忙把小裴昀抱了起来,抱在怀中小心哄着。
可这回被他欺负狠了,小裴昀扯着嗓子哭嚎,好半天也停不下来。
甄好还没踏进门,大老远的就听见儿子的哭声,连忙走了过来:“怎么了?怎么又哭上了?”
裴慎便露出愁眉不展的模样:“我也不知,他才喝了奶没多久,也没有尿了拉了,被褥也没有包太厚,好端端的,忽然就哭了,我哄了许久,却是怎么也哄不好。”
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下人偷偷拿眼神瞧他。
甄好浑然不知,连忙将孩子抱到怀中,自己软声哄着。离了欺负自己的坏心眼的爹,又找到了靠山,小裴昀哭累了,才总算是止住了哭嚎。
裴慎又在一旁酸溜溜地说:“原来是他想夫人了,这怎么得了,才这么点大,连话也不会说,路也不会走,就知道要与我争抢夫人了。”
甄好说:“你与一个孩子吃什么醋?”
“夫人有了他,便不再如从前那样正眼瞧我,让我如何不嫉妒?”
家里这口醋缸子无论何时都能找到吃醋的借口,甄好听了这么多回,耳朵都听出了茧子来,也懒得与他计较,抱着孩子哄睡着了,才让下人看着,把裴慎扯了出去。她虽是没亲眼见着,可裴慎心眼有多坏,她最是了解不过,指不定还在背地里偷偷欺负儿子了,反正这装无辜的事情,裴慎也不是头一回做了。
甄好生了好几个月,才总算是再见到福余出宫来。
福余这回出宫,依旧带了不少东西,也没忘记给小裴昀带一份贺礼。裴淳见到小裴昀出生的时候,高兴的不得了,可福余的反应却是淡淡的。
他趴在小床旁边看了许久,神情还有些落寞。
甄好好久才能见到他一回,见着了他,最是注意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