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玉轻声道:“你若不想说,那就罢了。”
“你看出了什么?”棠敷扫过这座城池,心中掠过不祥预感,他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了沧玉的手,忙道,“我修为不如你,沧玉,你告诉我,你到底看出了什么?我……我不是不愿意说,我……我不敢说。”
沧玉看棠敷这个模样委实吓了一跳,他并不是怀疑这位大巫,而是连上原著的剧情之后才觉得有点奇怪。棠敷当初说是为了魇魔而离开青丘,离开青丘前他带上了这把天旭剑,说自己要将此剑还给原本的主人,本来沧玉还以为是魇魔这个老仇敌让棠敷坚定了跟老情人道歉的信心。
可想到剧情里写了那无名道人,沧玉难免起疑。
那一百多年棠敷都没想到去见老情人,会因为魇魔就想着满世界乱窜去找他姘头道歉吗?而且他言谈之中似乎觉得一定能见到对方,就算对方有个山头,可指不定运气不好人家出差在外,更别提一百多年了,按照人类的习惯,指不定因为各种天灾人祸什么的搬家多少回了。
所以沧玉才会问那么一句。
毕竟棠敷没有说清楚自己到底占卜到了什么东西,他只说魇魔要卷土重来报复姑胥。
沧玉正自顾自想着,棠敷却以为他不为所动,不由得松开了手,虽未流泪,但声音已带了哽咽,低声道:“好……我告诉你,我看见他死了,我看见了水镜里他为容丹而死,我不敢告诉你,沧玉,因为我知道,若今日是容丹为他而死,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我还是当年那般坏,可我求求你,沧玉,我求求你,你告诉我怎么了?”
实锤了!他妈的还真是逃不过主线剧情!
感情这主线还能这么穿c-h-a啊!
“……好消息是那道人确实在这城中。”沧玉轻叹了口气道,“坏消息是,我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
………………
玄解与容丹比走水路的两位大妖要快上三日的行程,他们抵达姑胥时城门大开,将二人迎了进去。
容丹如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里奔跑着,显出平日不常见的少女气息来。玄解跟在她身后,背着一包袱的沧玉与倩娘,每个果子他都舍不得吃,每日都画一个新的,不多时就画完了所有果子,他快步走着,不经意瞥见小摊上活灵活现的泥人,不由得顿了一顿,留心了位置后又跟上了容丹。
等玄解到时,木门正大开着,容丹扑在一名上了年纪的妇人怀中,那妇人将她搂在怀中,针线活搁放在篮子里。容丹先是肆意撒娇了一番,等偎在娘亲怀里休憩够了,才转过头来介绍玄解。
容丹说得倒也简单,只说玄解是帮了她的朋友,要在家中住几日。
容母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应下了,对陌生男子住进家中全无半点反应,玄解虽不知人情世故,但多少感觉十分怪异,不过他只是暗暗提起戒心,面上全不表露,依着她们的安排住进了容丹原先的房间里。
而容母与容丹母女俩相隔二十年不见,自有一番话要讲,晚间两人就睡在一处,说说容丹去了青丘之后的事。
玄解在容家待了一日,他行事向来有自己主张,容丹又沉溺于与母亲相处的喜悦之中,并不理会他,倒叫玄解找出了些蛛丝马迹。
容母白日会外出去卖绣好的布,她与掌柜、邻居等人会提起女儿回来了,其他人都为她欣喜,然而玄解始终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姑胥里不存在他。
并非是容母羞于提起玄解居住家中,而是几乎所有人都不记得他,他们若见着了玄解,会说声“多俊俏的小伙子”,会反应还有这么个人存在,可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