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险些被挤到墙上去,周围都是无辜百姓他又不能动用灵力,只能皱着眉被人挤来挤去,秋满溪刚为他束好的发歪歪扭扭斜在一旁,瞧着十分狼狈。
宁虞皱眉看着他在人群中跳来跳去,最后终于没忍住伸长手抓住了易雪逢的手腕,微微一施力,强行将他从人群中薅了出来。
易雪逢猝不及防被拽了过去,因为冲势他躲闪不及,直接撞在了宁虞的怀中,鼻子都撞得生疼。
他眼眶微红地抬眸,宁虞看都不看他,道:“跟着我。”
切云道:“打他!”
易雪逢听都没听,乖巧地点头,挨着宁虞往前走,大概是怕再被挤开了,易雪逢尝试着想要去抓宁虞的手,但是又怕他会把自己甩出去,想了想才小心翼翼拽住了宁虞腰封上的佩玉坠子。
那一点的力道根本微不足道,宁虞却是察觉到了,他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易雪逢忙冲他一笑。
宁虞心道:八成了。
少时易雪逢很粘宁虞,每回跟他出去都唯恐跟丢,便伸出手去拽宁虞腰上的穗子,有好几回宁虞的腰封险些被他扯下去。
宁虞没再说话,抬步朝着寒淮川城外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了高塔边,人才少了许多,易雪逢一进来,立刻撒开手就要跑,宁虞冷淡回头:“嗯?”
易雪逢脚步一顿,无奈地回头,老老实实道:“多谢剑尊。”
宁虞这才道:“去吧。”
易雪逢唇角抽了抽,转身跑了。
江即望大概还在修养中,并没有过来,夜芳草早早到了,瞧见易雪逢忙朝他招手,道:“小仙君,这里!云哥来了吗?哎!云哥!这儿这儿!”
易雪逢带着云哥走了过去。
高塔外一圈的石台上已经坐满了人,正三五成群地说着话,哪个门派的都有,易雪逢坐下后胡乱扫了一圈,发现归鸿山秋将行正一个人坐在角落中,脸上全是伤痕。
易雪逢吃了一惊,道:“秋将行是被谁打成这样的?”
夜芳草顿时满脸骄傲地指了指自己:“本大爷!”
易雪逢:“……”
易雪逢无奈道:“他又嘴欠说什么了吗?”
夜芳草揽着他的肩膀,和他大声的“窃窃私语”道:“他啊,在我们寒淮川的演武场公开说你的坏话,我们看不过去,就去群殴他了。”
易雪逢:“……”
虽然知道不应当,但是易雪逢还是没忍住,偏头闷笑了出来。
当时夜芳草十分有君子气度地要秋将行将他的灵兽医治好在来切磋,但是秋将行那张讨打的嘴喋喋不休说个没完,宁虞离开后,他安抚了一下心神,开始对夜芳草实行心理攻击,一会说他优柔寡断难成大器,一会竟然扯到了寒淮川小仙君不顾身份投靠宁虞这样的鬼话上。
当时旁边围观的都是寒淮川的弟子们,一听此话哪里还能站得住,直接不管不顾地撕开结界,全都冲了过去。
最后秋将行自作自受,以一敌十,虽然勉强没惨败,但是脸上也挂了彩。
秋满溪十分护短,若是知道自己徒儿被这么欺负肯定坐不住,但是秋将行自从上回被夜芳草嘲笑搬救兵后,就不想再打着秋满溪的旗号再去欺负人,便强行忍着,任由秋满溪怎么问就是不开口,到最后不了了之了。
易雪逢偏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秋将行,没忍住又笑了出来。
夜芳草坐的位置周围全都是寒淮川的弟子,听到他这般“窃窃私语”,全都放肆笑出来,满脸挑衅地看着秋将行。
秋将行听到嘲笑声,怒气冲冲转过头,就瞧见寒淮川那些围殴他的弟子们得意洋洋地朝他比了个手下败将的手势。
秋将行差点气到背过气去,顾忌着秋满溪正在高塔上坐着,才强行忍着没有发怒。
夜芳草哈哈大笑:“看吧,他就是个没有能耐又喜欢逞能的性子,要不是拜在秋长老门下,早就被人打死了。”
易雪逢无奈道:“你也少说点吧。”
夜芳草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又奚落了秋将行几句,这才道:“你今日就要跟宁剑尊去蛮荒了,东西收拾好了吗?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储物戒带了两个,应该是够的。”
易雪逢满脸疑惑:“我去蛮荒,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夜芳草也吃了一惊:“你都不知道的吗,我师尊怕你只身去了蛮荒会受人欺负,所以让我过去保护你啊。”
易雪逢:“……”
易雪逢心道如果真的在蛮荒遇到危险,不是应该我保护你吗?
他心里想的什么已经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夜芳草怒道:“别看我这样,我御兽能力还是很强的!指不定蛮荒玉映君留下的那几只野性难驯的灵兽我都能给收服的服服帖帖的!”
易雪逢一愣,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知道玉映君?”
夜芳草眼睛都亮了:“三界其他修士知道他的很少,御兽道修却没一个不知道他的,传闻他十八岁以一己之力驯服了四只元婴期的灵兽,这事早已经被载入了三界异闻册,但是当年其他修士把整日同灵兽混在一起的修士视为不耻,所以只是寥寥几笔,根本没怎么记他用了什么法诀驯化的,好气啊。
若是放在现在,归鸿山御兽道修青林君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只是宁剑尊似乎十分不喜旁人议论他,所以我们都很少提及。”
易雪逢当年驯服那四只灵兽引起了三界轰动,只是那评论却是毁誉参半,有人说他英雄出少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