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明月辉苦笑了一下,忽而,她听到窗外一个女人的声音。
“说,你把那孽子藏到哪里了?”是一个尖利而狠辣的女声,带着岁月的痕迹,与仆从独有的尖酸刻薄。
那小家伙听到了声响,惊恐地转过头去。
从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一群宫人正围着一名跪倒在地的宫女。
一名嬷嬷样的老女人正在拿着针,一根一根穿刺宫女的指甲。
那宫女满头大汗、头发凌乱,身下一大滩血,手指也积满了血珠,看起来惨不忍睹。
那小家伙在小窗户里见了这一切,眼见便要惊叫出声了——
明月辉赶紧窜过去,捂住了小家伙的嘴巴。
“别叫,别叫……”明月辉附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道。
“听说陛下不过一次喝醉临幸的你,从此之后,你便有了孽胎。”那嬷嬷尖利地说道,一根针狠狠扎进了宫女的指甲壳里,“说,那孽种在哪里?!”
“呃呃呃呃呃呃……”宫女咬着牙,什么也不说。
“皇后娘娘,此人冥顽不灵呢!”刁奴转过身,朝一盛装女子屈膝跪拜。
那女子穿得略微正式隆重,长相极丽,又体态丰美,浑身充满了不言而喻的威严。
这是明月辉第一次见到云皇后,她惊觉,原来这传说中的女帝是长得如此貌美的一个人。
莫唤云的眉眼间流露出不耐烦,“那东西左右不过是在这宫里,还能跑哪里去?”
似有什么事情,惹恼了女帝,挑动着女帝的心弦。
导致她根本无暇顾及这顽固的宫女,和宫女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下的孩子。
“这奴才没有眼界,偏偏这时来触霉头。这双眼生来便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没有……别让这奴才去得太容易了……”那云皇后瞥了一眼那满身血污的宫女,便转过身去。
随着她的转身,那宫女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
一双眼珠,被人生生挖了下来,落入尘土之中。
明月辉感觉到自己怀中小家伙的颤抖,赶紧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别看……”
她附在司马沅耳边温柔道。
她想,这云皇后火气这般大,除了被人告密一名宫女有了皇子还养到颇大之外,更多的,怕是因着今日的赏花宴真正目的。
那便是替谢家子相看女郎。
这云皇后早对谢如卿有意了,如今主动揽下为他相看世家女郎的担子,明面上是为了笼络谢家,暗地里不知还有什么鬼把戏。
不过云皇后还是很膈应吧……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爱之人相看其他女郎,自己还要装作大方地为他主持。
“嘶——”这般想着,明月辉突然感到手臂一痛。
她本来一手遮了司马沅眼睛,一手遮了他的嘴巴,没想到司马沅指甲长得令人发指,直接一爪子,就在她手臂上招呼上了。
【p】明月辉痛得想要惊叫。
可她还是忍住了,“别怕,别怕,我陪着你的。”
她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道,那指甲陷到肉里,血液汩汩流出,她依然对怀中的人温柔相待。
她蹭了蹭孩子长长的头发,“阿沅,阿沅,别怕……”
孩子身体的战栗渐渐减小了。
“乖孩子,乖孩子,你往后的一生,我都陪着你。”
是的,她会陪着他的。
他的呼吸趋于平稳了,小小的,有些急促的呼吸,像是少女的怀抱是他最后的港湾一般。
明月辉瞧着那窗户外的情景,那嬷嬷正在给宫女灌毒药了。
然而那一刻,她明明以为这里很隐秘的,可就在那一刻,恍然间,那嬷嬷突然跟她对视了一眼,“是谁?!”
“这里面有人,刚刚老身见到了一双眼睛!”嬷嬷指着窗户,大声嚷嚷。
明月辉心底一慌,手不免松了一松,恰好遮住司马沅眼睛的那一只手,留了一个空。
司马沅透过那个空,见到了外面的惨状,血流遍地,委顿到地上的女人一双空洞洞的血窟窿,手指没了指甲,一片血肉模糊,她的嘴角渗着黑血,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