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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辉被司马沅拉着进去,一路走来,几乎跪了一地。
司马沅忙让人起来,说是自己也是微服私访,希望今日君臣一心,大家不必拘束。
来此婚礼的大多是武将,大家在沙场上见真章惯了,真到了朝廷里与陛下相处,倒了没几日。
他们不若满朝文官一样衿贵又一板一眼,反而当真起了来,笑笑嚷嚷,与司马沅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他们平日里没见着皇帝,此时见着了,倒觉着这小皇帝和蔼亲人,能和武将们打成一片,是足以令他们为其卖命的好皇帝。
司马沅与明月辉很快被拱到了最上首,新郎官背着新娘踩了火盆,两人执着殷红缎带,一步一步地走上前来。
新郎新娘皆是无父无母的可怜之人,幸而新婚之时由得皇帝主婚,也是东梁开国以来头一遭荣宠。
以至此后陈格官拜龙骧将军,至护国公,陈家荣宠不断,兴旺延绵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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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酒席之上,陈格笑着向司马沅与明月辉敬酒,他的身旁,携着一位羞涩绝美的小女郎。
“唐梦,你不是一直想谢谢你的恩公么?”陈格递了一句。
这是韵红交给他的任务,定要让唐梦正式见一面陛下。
唐梦穿了一条香桂色的罗裙,瞧上去金玉年华,琼英溶溶,美得令人心惊。
她端端正正握了一个酒樽,“恩公……不知您还记得唐梦否?”
司马沅乍见这么一个美娇娘徘徊自己面前,也无甚反应,只是微微点头。直到唐梦说出那句话之后,才认真去看唐梦长相,终于确认过眼神,是认识的人。
他点了点头。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唐梦感激得快要哭了出来。
“自恩公就下唐梦那刻起,梦的命就是恩公的,为奴为婢,绝无怨言。”她含着泪花,深情地看了过去。
殊不知,唐梦的举动此时已让在场的众人心海翻腾。大家伙虽是武将,也是懂得分寸的。
皇帝陛下什么人没有,岂缺什么为奴为婢之人。这女子在他们看来,不过是接着陈都尉成婚的名头,想要攀高枝的心机之女罢了。
此番在陈都尉新婚酒宴中说这句话,一是让陛下难堪,更是让陈都尉难做人啊。
幸而在座诸人还是武将,若是世家文臣,只怕只是眼神过去,也要用眼神把唐梦杀了。
陈格也不笨,在唐梦开口之时,以意识到了唐梦言语中的不妥。
估计这小妮子出身低贱,在那烟花巷柳之地待多了,平日里听的故事,也是说书先生说的才子佳人、旖旎之情,才会说出这般大不敬的话。
他连忙上前拂过唐梦,挡在她身前,“小姨子妄言,还望陛下恕罪。”
言罢,便是要跪。
司马沅连忙扶起了他,“陈爱卿莫跪,唐女郎与孤相识于微时,孤亦早知她言行质朴,非有怪罪之意。”
他话刚罢,就听明月辉在旁冷不丁丢出了一枚手榴弹。
“就是,唐女郎此言情真意挚,若是得入后宫,也定然能齐心协力,一心为陛下考虑。”
众人:“……”
方才唐梦暗戳戳地,不就是想入后宫之意吗?
众人没想到的是,皇后袁氏居然不拘一格地点了出来,还一副欢迎加入的模样。
唐梦听了,更是一双星星眼地望着明月辉,眼中充满了真挚单纯的感激。
只得司马沅,缓缓地回过头去,与明月辉对视。
那一眼,明月辉觉得,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已经反复去世好多次了。
可这就是她的任务啊,明月辉鼓足勇气,本想瞪回去。
不想,司马沅那原本耷拉下去的嘴角,忽而诡异地上挑。
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渐渐变了颜色,变得满是挑衅,没错,他就这样满是挑衅地瞧了她一眼。
明月辉心头狂跳,直觉不对,只听司马沅道,“孤与唐女郎曾生死相交,孤已熟悉唐女郎之才华。若汝真想入宫,至采选合格之后,孤亦扫塌相迎。”
才华?
唐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