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之处。
此前谢公吩咐她,专门裁剪带红色的布帛,所以这片月事带是偏红色的。可这本是隐囊拆分而成,隐囊上绣了一朵荷花,有粉色、红色,也有白色、紫色。
只见月事带上的针脚下,一点一滴,全是密密麻麻的血渍,那些血渍因太过细小了,很容易被误会成布帛本来的点染。
明月辉握紧了那片月事带,缓缓带到了胸前。
她前前后后在脑海里串联刚才的事,很多之前忽略的细节一点一点浮现在脑海,那煌煌的灯火,那手指在白墙上纷飞的影子,那不到一炷香便赶工完成的月事带……
“赶事赶急,怎么也慢不得。夫人先拿去用罢……”这是谢如卿对她说的话,他怕她来不及了,所以才这样惶惶然地赶工。
她以为他是智计百出、冠绝天下的谢如卿,所以什么事交给他就一定没问题。
可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个男子,还是个看不见的瞎子啊……
叫一个瞎子去给她缝制月事带,还是那样火急火燎的速度……明月辉再度从胸口拿起那块月事带,明亮的灯火下,血渍斑斑驳驳,不知扎破了多少次手指,可他……他从未表露过啊……
明月辉深深吸了一口气,揣起那枚月事带,两手一推,越过长长的走廊,赶紧往回走。
房间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可明月辉知晓他并没有睡着。
“谢公。”她破门而入,并没有敲门。
“嗯?你怎么来了。”谢如卿的声音没有慌乱,听方位,他还坐在窗棂边。
明月辉摇着轮椅过去,熟练地打了桌子旁的火石,点燃了灯。
灯火幽幽照亮了他的轮廓,他的整个身子半明半暗地待在阴影里,他的左手上还拿着一块布条,右手握着一团棉花,正准备塞进去。
两个人相对无言,好大半天。
”你,你还做这个干嘛?“明月辉有点发不出声音,她控制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
”给夫人多准备两个备用,看夫人的模样,总感觉毛毛躁躁的。“他平和地答道,右手里的棉花轻轻往布兜里塞了塞。
明月辉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却止不住自己喉咙的哽咽。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的两只狗爪爪在码万字更,期待吧,哇卡卡卡卡……
啾啾:年迈啾啾,在线卖萌,为主人搭桥牵线,义不容辞!
小瞎:看见没,连宠物都为我助攻。
小渣:你以为我没有?
于是一手牵着真真,一手牵着小清就来了。
真真、小清:????怕不是想挨打……
92、往日春事
“谢公……你是对任何人都如此好吗?”明月辉努力控制喉咙的哽咽。
真的……真的有好久好久, 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了。
那样的好, 陌生又熟悉,她不知该如何接受,也不知该如何面对。
两个人靠得从未如此近过, 明月辉甚至可以感受到男人清浅的呼吸,直至这样, 她才觉得, 他是个真真正正会流血会受伤的人,而不是一个万人敌的神。
灯火暖暖的, 有些撩人。窝窝里的啾啾睡在旁边,毛绒绒的身子上下起伏着, 咕噜噜打着呼噜。
这是明月辉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直视谢如卿。
他穿着白色的深衣,披了一件外袍,灯火照亮了他半边的轮廓,而另一半隐没在了黑暗里。
可就是那半边的侧脸,让她觉得, 到底是怎样的天地造化, 才能雕琢成这样一个人呢?
每一笔,每一琢,都似人间造化的极致,她仰望不能,只余赞叹。
他的眼珠尤其好看,就像小时候明月辉玩过的玻璃弹珠, 被灯火一照,暗自流光。
拥有这样眼睛的一个人,又有谁能相信,他是一个瞎子呢?
明月辉想,他到底是狠了怎样的心,才忍心毒瞎了自己这般纯粹而好看的眼睛的呀。
……
【谢公……你是对任何人都如此好吗?】
乍听到这句话,谢如卿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偏了偏脑袋,似在思考怎么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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