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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帮您,马车里还有一些东西,我可以背过去的。”陈凉真毛遂自荐。
“若你们自觉能追上我,那就来吧。”明月辉言罢,双足一蹑,只在须臾之间,已到了一处小小的湍流对面。
她回过头来,瞧了陈凉真一眼。
陈凉真倔强的眼睛在晨曦的光芒下亮亮的,她背好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大背篓,脱了鞋,素脚涉入水中,咬着牙一步一步度过来。
阿一跟在她身后,背了更多的东西,与她同样笨拙却坚定地渡过湍流。
“我不会像方才一样等你们。”明月辉坐在大石上,等待他们过来后,又说。
“明白。”陈凉真与阿一道,两人相互扶持着,心里打着绝不拖累明月辉的注意。
一条破岭,宽约三十余离,期间河流湍急,地势陡峭,明月辉尚好,阿一也勉强能应付,而陈凉真可以说是已经快不成人形了。
直至日落前夕,三人终于穿越了破岭。
之后,三人寻了一城镇,购上一辆马车,再次启程了。
这一回只得阿一驾车了,陈凉真换了干净衣服后,跟条死狗一样窝在马车的一个角落里呼呼大睡。明月辉过去给她搭了条毛毯,自己则在换好破城的穿戴后,轻轻躺下休憩。
前方不知有多少艰难险阻,她必须保存体力。
……
“晋王,又不是雏儿了,害羞个什么劲儿。”凤羽队长姓陈名格,这是司马沅跟着他第二天才知道的名字。
彼时他们已经通过特殊的通道潜入了京口,他们入了城后分为几波人,司马沅跟着陈格藏进了一处临水的低等妓|院里。
整个京口已经全乱了,大街小巷都是南渡难民,法度秩序不复存在,这是流氓兵痞、疾病疟疾放纵的天堂,也是良家子弟、无辜女子沦落的地狱。
司马沅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见到真正属于地狱的场景。
他们背着的背篓没有引起怀疑,因为这里盗窃实在是太多了,绝大多数难民都将自家物什背在背上。
这里水流密布,到了夜晚,红艳艳的灯笼挂起来,碧波随风荡漾。
偶尔有女子娇媚的吟哦,或者痛苦的呼喊,都随流水回响开来。
陈格叫其他几个兄弟各自挑女人去了,自己则亲自带着司马沅,选了一个二十余岁的成shú_nǚ人,与一个被老鸨称作雏儿的小姑娘。
陈格想,晋王是个尊贵的,就算事到如今逼不得已,也不能辱没了这份尊严与尊贵。
不过是多出一两银子的事,他巴望着少年能好受一点。
比起临水的其他几个窑|子,这里算条件不错的,起码不用睡大通铺,大喇喇一排全是办事儿的。
这个高大健硕的汉子在司马沅耳边偷偷耳语了几句为他打气,他们必须在这里挨过这个漫漫长夜,京口宵禁过严,只有这般的腌臜地方,是他们的严防漏洞。
这是水边的一个竹楼,里面用门帘隔着一间间的卧房,偶有容颜老去的流莺倚在门口招揽客人。因着老鸨为了生意,是不会主动介绍她们的,一天的粮食必须由她们自己来争取。
司马沅随着陈格穿过水烟味儿浓重的过道,偶有门帘拉开,里面几道赤条条的人影纠缠,看得司马沅不明所以,又面红耳赤。
最终他们到了一个有门的房间,这是这里出钱最多的客人才能进入的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床,以半透明的帘子隔开,两边的人都能各自看得到。
每一张床上,坐着一个女人。
陈格率先走过去,放下背篓,一把揽过眼前身材丰润的女人,那女人娇柔地坐在陈格大腿上,咯咯地笑起来。
女人长得不是很漂亮,胜在有胸有屁股,又娇柔妩媚。
她只着了一件深衣,只要一拉腰间的细带呀……
……
司马沅觉得眼前的场景挺辣眼睛的,遂别过脸向前走去,那里……有个姑娘在等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这是明天的一更了,明天还有一更,狗子还在码字,嘟嘟嘟,嘟嘟嘟嘟……
小瞎:咋回事咋回事,敢背叛我家辉辉吗?
小真:烧死他,烧死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