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穆承浚的表现看,他本人的确没有在皇帝面前所显露的那么简单,说话时的语气神情,已并非当年那个被云曦略施惩戒之后就待在府里不敢出门的四皇子了,倒有几分贴近上一世继承大位多年,心狠手辣的那一位。看来这些年的成长,四皇子已不容小觑。
穆承泽道:“表哥,我一直在想,穆承浚是从何处得知祠堂里的牌位不对劲的?”
云曦想了下,道:“将军府的祠堂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进的。”
能进到祠堂的人不多,能进祠堂并且意识到牌位有疑的人更少,因那牌位从长公主带着云曦住进府时就设了的,没人会无缘无故想起要看一眼。
穆承泽犹豫着道:“会不会,是你身边的老人?”
云曦立刻道:“绝无可能!”
他明白穆承泽的意思,府里若有j,i,an细的确能解释得通,能办成此事还不被觉察的,一只手数得过来,全是他熟得不能再熟的人。同样这些人的底细,云曦也比谁都清楚,赵允随他出生入死,兰菲跟了他二十余年,兰萱早就嫁出府了,嫁的人还是赵允,张顺跟他的时间比起其他人要短一些,但此人一家老小都在将军府住着,怎么可能背叛于他,转去投奔四皇子?
云曦显然信任他们,不欲对他们起疑,穆承泽也未勉强:“既然表哥这么说,不如先放一放。那个李伯,又怎会得知将军府的牌位?”
云曦道:“我也觉得奇怪。”
李伯处供奉的南诏太子灵位也是用黑纱遮掩,令他一下子就想起将军府祠堂亦是差不多的情形,当时他未来及细想,回过头来看,李伯究竟是不是刻意的,也很难说。
云曦心念一动:“我这就让赵允去城北走一趟。”
穆承泽拦住他道:“眼下再派人去估计来不及了。他们定不会留在原地等着我们。”
话音刚落,有人叩响了祠堂的门。穆承泽与云曦对视一眼,道:“进来。”
一名着黑衣的男子悄没声地走入,行至穆承泽面前单膝跪地,沉声道:“四皇子的人已把李伯与小虎带走。属下恐被发现,不能靠太近,只跟到了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