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劝南晚。
但这次南晚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坚决不和霍浔洲碰面。
明明生活在同一座房子里,两人却跟天南海北似的。
南晚离开霍家前一天晚上,正收拾着回家的东西,她不想让南文辉看出丝毫异常。
房间门便是这时被敲响。
她以为是宋妈,说了句请进,连头也没回。
“宋妈”没说话。
南晚以为她还想来劝她和霍浔洲和解,轻叹了一口气,也不想提起这茬,故作轻松道,
“宋妈,我明天就回家啦,应该要开学才回来了。你别想我呀。”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朝她这边走来。
南晚惊讶,回过头一看。
霍浔洲已经站到了她面前。
她被惊得话都说不清楚:“你、你怎么来了?”
这几天霍浔洲好像也是在故意避开她,她怎么也没想到霍浔洲会在此刻出现。
脑袋中蹦出些不好的念头,她紧张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的,我暑假要回家。”
霍浔洲眉头微皱,并没有说话。
南晚更不安了。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沉默地坐着。
只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我不想放你离开。”
南晚愣住了,转瞬间巨大的难过和恐惧笼罩着她。
“你答应过我的。”她呐呐道,声音很小很小。
“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霍浔洲笑了,笑容有些冷:“在你心中,我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这几天确实是在避开她,他怕一看到她就不想她离开了。
可她也是个狠心的,没看到他过得反倒更开心了。
他终于忍不住来主动见她,她却还一副小心警惕的样子。
他心头不好受,也不想见她好过。
南晚强逼自己挤出一个笑,讨好他:“哪有,在我心中,您特别讲信用!”
这下连敬语都被逼出来了。
霍浔洲露出个难得的笑容,放松了一点:“行,你回去。”
南晚先是一愣,而后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霍浔洲怎么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她其实对霍浔洲了解不多,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还停留在前世那个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时候。
但,好像,他也变了。
霍浔洲随眼看去,她的日记本正放在行李箱上。
南晚也注意到了,她不悦地把日记本塞到行李箱中。
塞完之后又觉得有些难受,被霍浔洲欺骗的事又浮现在脑海中。
其实她不是一个喜欢记仇的人,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更何况,她记仇也报不了仇,只是徒增自己的不开心。
但被人欺骗总是不好受的,她像个拙劣的演员。
而唯一的观众却是导演。
这本日记本就是提醒着她被骗的事实。
她蹲着身子沉默半晌。
良久后,她终于出声:“霍浔洲,你知道,我在你书房发现了同样一本日记,那才是我真正的日记,对吗?”
这句话,早就想问了,但又有些害怕。
她想知道霍浔洲是从什么时候就知道她是重生的,她哪里暴露了。
虽然讲清楚事情经过,宛如把假装愈合的伤口撕开,但如果不撕开,就永远不会真正的好,永远耿耿于怀。
说完,她紧张地看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霍浔洲缓缓开口:“是。”
“是你故意让我看见的吗?”霍浔洲不是一个这么不小心的人,他做事向来是谨慎。
也是在逃跑被抓之后,她慢慢回忆起最近发生的事,才发现这么多不妥之处。
这样的猜测让她恐惧,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
她根本算不上一个自由的人。
“是。”他没骗她。
南晚克制住自己发颤的牙齿,继续问:“我刚重生回来,还在医院,你来看我的时候,就知道了我重生了,对吗?”
“是。”
南晚怕得想哭,和这个男人同处一室,她觉得自己完全被碾压。
“为什么会有笔迹相同的日记本?”
“我让人根据你的字迹模拟的。”
“霍浔洲,你为什么要骗我?”她快哭出来了,“你觉得看我表演很好笑是不是?明明怕得要死,却还要故意讨好你。”
霍浔洲唇微动,他想说不是,但南晚没要他回答。
“霍浔洲,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她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红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在监视我?”
霍浔洲手指微微弯曲,良久之后,他回答,“不是。”
他骗了她,大概知道,如果真的如实回答,他们之间就真的没可能了。
虽然那点杳无希望的可能,他自己都不奢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