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许三白,许雅倾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她想也不想便摇头道:“不可能。这两人完全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三白叔是许家总管,能力相当。这些年许家对他也必定奖赏不少,三白叔的财力应当比普通人要好很多。加上三白叔看起来正直可靠,茗娘跟了他只会幸福不会吃亏的。”
许雅倾继续摇着头否认道:“茗娘不会喜欢三白叔的。她绝不会喜欢的。”
赵书恩见许雅倾想也不想便一口否认了自己,她心中一阵不满,松开手便赌气说道:“她不会喜欢三白叔,难道她会喜欢你么。”
许雅倾听了哭笑不得,看着赵书恩劝道:“怎么好好的又说到我这了。我们不是茗娘,她喜欢什么要什么我们都不清楚。只要她亲自开口告诉我她喜欢谁要嫁谁,我定然毫不犹豫点头答应。好了,夫人,今儿个难得你我独处,就不要为别人的事情伤和气了好不好。”
赵书恩被这般哄一哄,心里也立马反省自己的不是之处,见许雅倾这样温柔,她也忍不住责怪自己过度无理取闹。她撅起小嘴,揪了揪许雅倾的衣衫,然后摊开手道:“牵,牵手。”许雅倾见赵书恩像个孩子那般撒娇,她的心头一软,张手便把她揽入怀中。
行人过往纷纷向这两人看去,赵书恩又羞又怒,口中连忙道:“快放开我!”
“小姐!我瞧见前头有卖花灯的,可好看了。”春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她手里提着一只兔子形状的灯跑了过来,凑到赵书恩跟前笑道,“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兔子灯。”
“春泥,你付过钱了吗。不能随随便便拿人家的东西。”赵书恩从许雅倾怀里趁机起开。
“放心,有秋月在呢。”说罢春泥把兔子灯塞到赵书恩手里,抬眼见秋月捧着不少花灯走来,花灯零零散散,捧在怀里容易跌落,见秋月走得小心翼翼,赵书恩不住推了春泥一把说道:“还不去帮帮秋月。”
春泥撅了噘嘴,不情不愿地走回头替秋月分担了一半。这四人磨磨蹭蹭地,总算是走到了西江码头。
第7章 第七章
许雅倾所雇下的船早已停在码头,码头上派人掌着灯,一见许雅倾,便有六七个穿着同一样式衣衫的女子低头恭候:“许大少。少夫人。”
许雅倾携着赵书恩走到船边,许雅倾提起衣摆率先迈上甲板上,然后她向赵书恩伸出手,将她也扶到了船里。这时候只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撩开帘子从船舱中走了出来,看见许雅倾,他不住热情打招呼道:“许大少,好久不见。今年仍然多谢你捧我的场。”
许雅倾也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那中年男子转眼往赵书恩望去,灯影绰约底下的赵书恩,此时低眉信手,脸上透出一阵怕生娇羞之态,中年男子面起阵阵惊艳之意,口中赞赏道:“早听闻许家少夫人貌美过人,如今一见,果真不虚。怕是任何诗词都难以言喻啊。”
赵书恩听中年男子这般一夸,藏着的半张脸便越发红透。
四人在中年男子引领下进了船舱里,舱中是厢房模样,一张八仙桌,上面设满菜肴。人未靠近,便已鲜香扑鼻。四人落座,许雅倾倒酒这一回功夫,只见杯中酒荡漾摇晃便知船已开。许雅倾站起身,将舱中落下的竹帘卷起,船舱的窗格雕工j-i,ng美,像个框架,把窗外景色锁住,宛若一张会幻变的壁画那般。
赵书恩看了眼许雅倾手中的白玉酒杯,里面盛着殷红的酒液。散发着一股清甜香气。让赵书恩心境一下明朗,她指着许雅倾手中的酒杯说道:“夫君,这是桃花酿么?”
许雅倾点点头,把才抿了一口的酒杯送到赵书恩跟前,然后问道:“夫人要尝一尝么?”
赵书恩接过酒杯,一口闷干,入口酸甜,过喉清爽,落到肚中才开始发挥酒力。就这么一小会,赵书恩的脸蛋就红了。她把空杯递还给许雅倾,口中说道:“桃花酿原是这样味道。这让我想起与雅倾小姐第一回见面,在宁和庙外的小摊子里躲雨,那天她喝的也是这种酒。当时我就该尝一尝。”
许雅倾听了,想也不想便答:“那日的酒与今日的可有不同。今儿个的烈度纯度都要正一些。”说罢,许雅倾拿起一只螃蟹便送到赵书恩碗中,口中还劝道,“夫人,吃蟹。”
赵书恩无动于衷,她怔怔地看着许雅倾,眼眸又忽而变得锐利,半响她静静问道:“夫君那日明明不在场,怎知酒不够纯正?”
秋月坐在一旁,口里塞着大虾,听此一言他不住变了变脸,从桌底下暗暗给了许雅倾一脚。许雅倾身子一震,她才反应过来一不小心就漏了形。她慌忙解释道:“我,我这是听雅倾跟我说的。她向来喜欢跟我分享这些事情。”
赵书恩望着许雅倾,眸中锐利顿散,恢复澈然,她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兄妹关系可真好。我跟我大哥从来就不说心里话。”
许雅倾松了口气,顺着话茬往下接。
“那夫人跟大哥平常都说些什么?”许雅倾边问便徒手抓过几只鲜红的虾放进碟中,娴熟地掐头去壳,然后将那嫩r_ou_摆入碗里。
“我大哥见了我就只会说三种话。我学给你听。”说罢,只见赵书恩酝酿了一下,然后横眉瞪眼,粗着嗓子说道,“成何体统!胡闹!你钱够不够用?”
许雅倾还是头一回看见赵书恩这样搞怪模样,与她平常大家闺秀温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