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的追查,只是因为案情太过复杂,所以一直没有结果。就在老朽也以为血案是
人魔一手造就之时,前不久老朽朝中的生死之交却向老朽透露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原来当年那些鹰犬四散逃亡后,绝大多数都被朝廷派去追捕的人灭了口,只
有领头的锦衣卫镇抚使郭皑不知去向,而不久前,郭皑已在江西被抓获,审讯郭
皑时,那位故人乃是审,事后便将一些鲜为人知的秘密告知了老朽,老朽再根
据以前掌握的一些情报和线索分析,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朱三仰天长叹道:「世事真是难料,当我得知沈家血案之时,心中只是惋惜
和诧异,还曾与玉儿激烈争论,却不料沈家血案居然是因我而起,我不杀伯仁,
伯仁却因我而死,罪过!罪过!我该如何向玉儿告知内情,又该如何面对她们四
人呢?」
吴老应道:「殿下所言不错,这也正是老朽为难之处,玉儿姑娘性格太过刚
直,平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查清家门血案真相,替家人报仇雪恨,若是知道他们皆
是为殿下而死,只怕一时难以承受,会迁怒到殿下身上,这也是老朽为何不建议
殿下将其立为正室的理由之一!」
朱三为难地道:「可是……我已经背负了这么多的债,你叫我如何忍心将此
等大事一直埋在心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为家门血案耗尽心力,四处奔走呢?」
吴老点点头道:「老朽也知殿下为难,但此事目前万万不能说破,否则以玉
儿姑娘的个性,即便不迁怒于殿下,也会立刻上京行刺,结果不堪设想,所以殿
下瞒着她,其实也是为她好,将来等到殿下大业已成,再为沈家平反洗冤,昭告
天下不迟!」
朱三思索良久,却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长叹一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谁
知这时,窗外却也传来了一声伤心至极的嗟叹!
吴老暗叫不好,忙出门去看,却见一个红色的身影飘然而去,转瞬便消失在
夜幕里,只得悻悻地转了来。
朱三对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不等吴老开口,便叹气道:「纸终究包不住火,
我们不告诉她实情,其实是我们太自私了,只考虑自己的感受,如今她知道了也
好,至少我不用违背良心,一直欺骗她了!」
吴老突然双膝跪地,自责地道:「都怪老朽太过大意,以为下了严令,就没
人靠近这别院了,却忘了玉儿姑娘她是何等挂念你的伤情,如今即便想瞒也瞒不
住了,玉儿姑娘知道后,肯定会告诉她娘,殿下好不容易得来的齐人之福,居然
毁在老朽手里!老朽真是罪该万死,请殿下惩罚!」
吴老想了想,觉得认错认罚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忽又站起身道:「老朽真
是老糊涂了,这就去追玉儿姑娘来!」
朱三身子虚弱,不能起身,只得宽慰道:「舅公不必太过自责了,正所谓冥
冥之中自有注定,此事说来确是因我而起,这后果自然也应该由我来承担!而且
以我对玉儿的了解,她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她只会选择独自承担所有的苦痛和
责任,舅公也不必去追她,这个时候谁都劝不了她,就让她去吧!」
吴老步子刚跨出去,听得朱三此言,只得又转了来,面带歉意地看着朱三。
朱三轻轻阖上双目道:「夜深了,舅公想必也乏了,先去休息吧!明天的
事,明天再谈!」
吴老心知朱三苦闷,但却不知如何劝慰,只得躬身施礼道:「那老朽就不打
扰殿下歇息了,等会静儿会过来照顾殿下的。」
朱三摇摇头道:「不必了,我已经没事了,静儿为我劳心劳力了三天,也该
好好休息一下了,我也想冷静一下。」
吴老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进言,看到朱三一脸落寞,终是闭上了嘴,转身出
门去了。
朱三心力交瘁,苦思了良久,终是熬不住,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清晨,朱三还未睁眼,便被一阵脚步声惊醒,正诧异间,房门已被敲
响。
朱三本想起床开门,活动了一下,觉得身子虽然不觉痛楚,但仍提不起多少
力气,只得轻咳一声道:「进来吧!」
房门一开,一个浅绿色的身影便冲到了床前,伏在了朱三身上,好似一只猫
咪看见许久没见的人一样,将头在被褥上蹭来蹭去,一个劲的撒欢,弄得朱三
有点招架不住,轻轻咳嗽起来!
「雪儿,爷身子还没好呢,不许胡闹!」
朱三抬眼一瞧,沈玥和沈瑶已进门,款款地走近床来,雪儿只得悻悻地站起
了身,嘟囔道:「朱大哥,你好些了没有,雪儿刚才弄疼你了吗?」
朱三坐起身来,环视了一下房间,果然没看见沈玉清的身影,而沈玥脸上明
显有淡淡的歉意,于是勉强笑了笑,道:「我没事,不过雪儿你好重,刚才都
压得我喘不过气了,是不是最近嘴馋偷吃,又长胖了?」
沈玥不动声色地扶住朱三的胳膊,顺势坐在床沿上,让他靠在自己怀中。
沈雪清吐了吐舌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调皮地道:「人家哪有偷吃,人家
身材很苗条的,你看,这小肚子扁扁的,不过经朱大哥一提,雪儿还真是有点饿
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