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想念我啊?”
苏明月面带微笑,却未及眼底。
“此剑甚是不错!”甫一进房,便见一年轻俊美、气度不凡的锦衣男子手握宝剑,随手挽了几朵剑花。
白夙用的东西,什么时候差过错过呢?
“难得湛公子喜爱。”苏明月笑道:“可惜,此剑非妾身所有,不能赠予湛公子……”
那湛公子将剑递还给苏明月,朗声笑道:“哈哈哈,难道在苏大家看来,本公子便是这等喜欢夺人所好之人?”
“自然不是。”苏明月接过宝剑放回剑架,亦笑道:“却不知,湛公子不辞辛劳远赴东莱,有何要事?”
“自是有紧要之事。”湛公子道:“苏大家自去年冬日离开长安后,便一直在这东莱不愿回京,本公子只好亲自过来,看看这东莱到有甚好风光,竟让苏大家流连忘返。”
“湛公子说笑了,妾身哪值当公子亲自前来。”
“自是值当的!”湛公子道:“本公子此次受命监军,即将与顾大将军远赴辽西,自出长安城,这心里头便想着绕上一程,过来见见苏大家……”
“妾身有愧公子挂念。”苏明月眸色一转,哀婉道:“公子托付之事,妾身还没能办成……”
“罢了罢了!军费之事,本公子都为难得紧,何况你一个妇道人家,本公子不怪你。”湛公子说着,突然转言问道:“本公子听闻,这东莱最近出了个富可敌国的大商贾?”
苏明月一听,不禁面带惊色:“咦?公子自何处听来?妾身为何却不曾闻得?”
“本公子的消息,自有本公子信得过的来处。”湛公子道:“听人说,苏大家或许还与那巨富有些旧交情。”
苏明月闻言,遂大笑起来,笑罢后方才说道:“与妾身有过旧交情的人,可当真不少,却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位。”
湛公子一直看着苏明月,看着她面上的笑容,自己亦是笑得温和,随后轻声说出了一个名字:“白夙。”
苏明月色神微顿,随即哎呀一声,惊声道:“原来公子说的是她啊,不巧,她今日正在我这春风楼。”
“哦?是吗?”湛公子淡淡笑道:“倒是真巧。”
不多时,白夙便被人请了出来,眸光微微扫过那守在门内门外的铁甲侍卫,再借着眼角余光扫过那锦衣男子,拜道:“草民白夙,拜见五殿下。”
五皇子李湛端椅上,也不让白夙起身,只是威严道:“倒是有几分见识,一眼便看穿本皇子的身份。”
白夙淡声回道:“草民在长安时,曾有幸见过殿下的无双风姿。”
“原来如此。”李湛微微颔首,望着一直跪在地上的年轻女子,却见她不惊不惧,平淡如水,仿若他这天皇贵胄,在她眼里与微尘无异。
李湛让白夙就那么跪在地上,不免礼也不再说话,自顾自的吃着苏明月送上来茶汤,心绪翻腾,隐约觉得,这女商贾与他听说的传闻不太一样。
白夙也不说话,神色安定,仿若自己不是跪于阶下,而是端居明堂。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湛已慢悠悠的吃完两完碗茶汤,却见那女商贾依然不动声色的跪着,既不开口求情,亦不打听寻问。
想必,这女商贾已知他的来意了罢?
本想给这女商贾一个下马威,却不知不觉间竟被她摆了一遭,李湛顿时心绪不顺,重重的将茶碗放下,惹得苏明月一声惊呼,连忙查看他是否有被伤着手。
白夙眸光微垂,既不看那五皇子,也不看苏明月,只是瞧着地面发呆,默然不语。
“抬起头来说话。”李湛终是忍不住,主动开了口:“本皇子听人说,你这女商贾颇有几分见识,且说说,对朝廷此次东征,有何看法?”
白夙闻言,微微抬起头来,却也没看李湛,只是慢声说道:“草民不过一介商贾,虽有几分老祖宗传下来的聚财手段,却又如何懂得行军打仗之事?”
白夙一句话便把李湛的话头掐死,惹得李湛连连皱眉,十分不快。苏明月在旁边瞧着,胆寒不已,心中暗自担忧,白夙这倔得跟牛一样的臭脾气会惹怒李湛。
若不是因为李湛,她断不会撕破脸皮,如此对待白夙。
“无妨,既然白当家不懂行军打仗之事,那本皇子便与你说道说道。”李湛觉得自己实在有些沉不住气,竟然轻易便被这女商贾激怒,于是和颜悦色道:“此次鲜卑扰我大庆边疆,掠我大庆百姓,实乃罪大恶极。本皇子便与朝廷臣公商议,决定挥军东征,收复失地,佑我百姓!”
白夙听罢,点头附和:“此乃大善之举!”
然而,白夙这样的附和显然并非李湛所需,他甚至觉得,只要白夙一开口,就能够完美的终结话题,让他无话可说。
好不容易压下怒气,李湛决定快刀斩乱麻,直接开口说道:“但此等善举,却因国库空虚,导致现在迟迟无法聚兵阵前。所以,朝廷希望你们这些家财万贯的商贾,能够在此紧要关头做出表率。”
李湛说完就一直看着白夙,心想这总该能够好好聊天了罢?本皇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能如何耍j,i,an滑?
“我等身为大庆臣民,自当表率。”白夙果然能够与李湛好好聊天了,十分配合的说道:“只要殿下一声令下,草民亦愿披甲着胄,奔赴沙场!”
……
如果不是生于皇家,从小就被各种礼仪管教,李湛几乎想动手打人,想怒吼——谁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