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o9章
腰间的灿金铃铛直响,在一片行军的马蹄声、脚步声中,仍能清楚听见铃铛
的声音,为首的大将握紧疆绳,举起右手,竖直长年握刀的粗糙手掌,示意军队
停止前进。
大道上荒烟蔓草,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市镇,甘宁的大军即将扎营歇息在周
围,随时进行补给。
长年带兵打仗,不知道走过多少荒山野岭,穿越多少无人的深山,连尸骸遍
地的的恶山旷野都曾走过,甘宁却是头一次走得如此心神不宁。
一肚子鸟气。
他妈的───
陆逊的个性不太可能出乱子,这本大爷清楚得不能再清楚了,但是这眼皮跳
阿跳阿的,烦不烦阿?
「将军?」领军的队长们停下军队,挥鞭策马来到甘宁身边,听后指示。
「中军拨五百精骑,随我星夜赶至大都督军队处,立刻启程。」一向气势高
昂的甘宁绷着脸,少有的显得坐立难安。
「禀将军,那大都督的命令……」一个蓄着八字胡的将领提醒甘宁,没想到
挨了一顿大吼。
「管他劳什子的鬼命令!诸葛亮那家伙心机狡诈,难保不会率军偷袭大都督,
本大爷就是抗命也要去!」在甘宁手下许久的诸将,多少年来随着甘宁出生入死,
也没看过甘宁会有这幺大的反应,吓得心中一凛,知道现在甘宁没法保持冷静,
俱都不说话,只是僵持在园地。
甘宁的拳头握得死紧,缰绳都被挤压的发出低沈的摩擦声。
「但是,只有五百精骑恐怕没有太大作用……」那八字胡将领好不容易鼓起
勇气回话,其实盔甲里头已经是汗如雨下。
「你现在是在怀疑本大爷带兵不无能吗!?混帐!搬大军回去就来不及了!」
「末、末将不敢!」听到甘宁的怒吼,八字胡将领吓得哆哆嗦嗦,再不敢多
话。其余将领本来也要劝,但看甘宁心意已决,也都乖乖的闭嘴。
「现在立刻传令,五百铁骑马上随我回去!」甘宁调转马首,双脚狠踢马腹,
马儿吃痛急驰而出,流星一般的从大军中间冲了出去,受命跟随的五百铁骑在后
方急追,转眼就成了一群小小的黑点,淹没在沙尘之中。
──该死,算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出事阿!
*
「报!」
探子喘着气下马,掀开帐门,满头大汗,几乎是用冲的走进南宫恕大帐中。
「说。」南宫恕坐在椅上,听取探子的报告。
「建业城里的细作回报,虽大军已经几乎全数归国,但凌统不知为何驻扎在
离建业不远的郊外,令一边的探子回报,甘宁独自领五百铁骑直奔此地而来!」
南宫恕眼皮都没眨一下,挥手让探子下去休息。南宫恕从容站起,沉稳的走
到大帐中央。
「这两位将军真不简单。」阿火整理着桌上的文件,「陆逊大人莫非有能联
络甘宁将军的方法?」
「是那家伙的直觉吧。」南宫恕胸有成竹,闭上眼睛,深深的吸气,再徐徐
吐出。
「等甘宁找到陆逊的营地,一定会发现一群无头苍蝇在原地乾着急,只会在
附近找人,之后甘宁必然搜寻最可能藏身的谷地,毕竟附近适合扎营的地方不多,
他迟早会找到这里。这几日出去巡视,就是为了这个。」
「那幺,子雪在谷口设下的妖术障壁呢?」
「可能是我军唯一能够阻止甘宁的屏障了。」南宫恕说得不像很有希望的样
子,不过平静的语气中似乎没有紧张的感觉,「甘宁像野兽一样敏锐的感应能力,
也只有借助子雪的能力才有机会骗过。」
微风穿过大帐的门,吹拂着南宫恕的脸颊。虽然是盛夏里的炎热,被风一吹,
好像不那幺难熬,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南宫恕的手在空中把拳头慢慢收拢。
「南宫哥哥……那万一甘宁真的找到这里呢?」阿火有些担心的问到。
「就算甘宁闯来也无济于事,我们一样能把他打得落花流水。」南宫恕自信
道,悠哉的踱步到大帐前方,「只是我的个性,不喜欢无谓的牺牲,能早一步问
出奇门遁甲的下落当然是最好了。」
一边说着,南宫恕伸手到怀中摸出一包针具。
「阿火,麻烦你帮我拿十枝针,全都是两寸。」
「是。」阿火依言找到南宫恕平时放置针具的木箱,拿了十枝闪闪发亮的银
针出来,小心的递给南宫恕,「陆逊今天一人要上这幺多针?」
南宫恕接过银针,听到这句话,被逗得一笑,摇头道:「哈,我没那幺狠,
这是要上在队长们身上的。今回可要让他们全力以赴!」
说完,南宫恕掀开帐门,刺眼的烈日下,十名精壮魁武的青年,只穿着短裤,
露出上身结实的肌肉,在帐门前一字排开,站得笔直,看见将军出帐,更是挺起
腰杆,铁塔般的屹立在烈日之下。
「很好!」南宫恕的目光仔细的扫过十名青年。「今日得劳烦各位兄弟了!」
「属下能为将军所用,十分荣幸!」十名队长异口同声的说到。
*
另一方面,陆逊所在的营帐──简陋的木桌上,放着木头雕刻成的假yáng_jù。
知道甘宁在前来迎救的消息,给了陆逊抗拒yù_w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