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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若在晚间与半颜走过了大半宫廷,也是有些熟悉了宫中的各殿,夜间与白日的景色自然有些许的不同,毕竟,大半日也是见不到鬼的,但是见到人就不太稀奇了,可是,稀奇的是,那间的人倒是比鬼魅还要令她触目惊心的。
那人静静的站在仙树下,锦缎艳霞衣袂轻轻飞扬,那衣袂下的纤手轻抚着那枝上美艳的嫣红,他凤眼一瞥,姹紫嫣红开遍,灼灼的扶桑花如火如荼。
绯若抿了抿唇,慢慢走了过去,她看着他,看他的衣着,应该不是宫中的宫侍,那么……。她挑眉,开口问道:“公子是何人?胆敢私自到后宫之地!”他淡淡的说道:“在下凤景澜,见过天歌君妃。”绯若看着盛开满树的扶桑花,浅笑说道:“天歌不识,公子竟是君子国的国相。”
他微微躬了躬身,淡淡的回道:“景澜在四方游历,这几日才回到君子国,今日进宫,也是君上召见,不过,君上与怀之对弈,景澜偷得一时闲,便来后宫之地看看这盛开的扶桑树,倘若冒犯了君妃,还望君妃莫要见怪。”
绯若浅笑,慢慢说道:“既然国相如此说了,天歌又岂会不通情理,再怪罪国相,不过,国相大人回到宫中,特意过来看看这扶桑树,是很喜欢扶桑花吗?”他听了这话,仅是浅笑着看那枝头的扶桑,并未作任何的言语。
从他含情脉脉的凤目中,绯若已然了然,他着实是喜欢这扶桑花的,她也抬头看了看美艳的扶桑,若是再等几百年,扶桑有机会修炼成仙,倒是可以成就一番美谈的。但只是可惜,君子国不知作了什么孽,司命星君大体上也是会更加百般阻扰的,除非这扶桑移了地,不再属于君子国,应该会少经历几劫的。绯若又看了他一眼,他虽有仙风玉姿,但他也不是仙人,更不能徒等扶桑百年。
绯若暗自叹了叹,随意的说:“国相看过扶桑了,可是要去君上宫中了?”他看着绯若,淡淡的问:“君妃,也是要去君上宫中。”绯若点了点头,看着他,“那我,可否与君上一道去呢?”他淡淡的回:“能够与君妃同行,景澜也是荣幸的。”
绯若看着他,让国相领路,也是荣幸之至的。她笑了笑,附和:“天歌今日能够在后宫之中见到国相,也实属荣幸的。”
绯若与他走在幽静的白玉石嵌铺的小道上,感觉倒是有些寂静的,她侧脸看了他,开口问道:“国相大人四处游历,可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吗?”他看了看她,淡淡的说道:“这些年在外游历,也是去了不少的地方,每个地方,都是有每个地方的好处,好玩的地方也是不少的。”
绯若想了想,笑着说道:“那国相大人想必也是去过别国游历,不知国相大人觉得哪国的风光最是优美?”他停下了脚步,绯若看着他,他浅笑着:“自然是君子国。”绯若挑了挑眉,有些疑惑,“国相大人为何觉得君子国的风光最是美的?”
他看着她,淡淡的回道:“你既然称我是国相大人,身为君子国的国相,我觉得风光最美的地方,自然是我脚下的这片江山。”绯若愣了一愣,而后一笑,打趣道:“原来国相之所以是君子国的国相,竟是由于国相认为君子国的风光是四海八荒中最美的。”
他听了这打趣的话也仅是一笑,慢慢说道:“这些年,景澜一直在外,对国也并无功劳,能够担任国相实在是惭愧的。”绯若看着他的侧颜,君子国的大臣大多数都是容貌出众的,他的容貌如此,担任国相实在是不意外的。她浅笑着说道:“国相大人也是太过自谦了,即便国相无功劳也是有苦劳的。”他听了这话,再无他言,仅是挪动了步子,说了声:“走吧!”
☆、第十章
来到了龙渲殿前,殿前的侍卫拜见了君妃与国相,并说着国君在与慕太史对弈,那侍卫慢慢说道:“君妃在这里等上一会儿,小官先进去禀告国君。”景澜轻摆了摆手,侍卫便进入了殿中,过了片刻,出来说道:“国君请国相大人与君妃入内。”
绯若跟随景澜进入了殿中,手指青玉棋子的竹青衣男子抬头看着绯若,冷不丁说了句:“景澜怎么与君妃一同来了呢?”景澜走到了案旁,看着那棋局,微微一笑:“怀之,这一局你可以又要输了。”怀之撇了他一眼,悠悠说:“正如你所言,我就要连输三局了。”一身玄衣的君誉从盘中拿出一白玉棋,晃着羽扇点了点桌子,将手中的白玉棋一掷,笑着说道:“怀之,你已经输了。”
怀之抓了一把青玉棋,盯着看着那一盘棋,君誉则是摇着羽扇,一脸悠闲,怀之看了一会儿棋局,开口问道:“景澜,我这次又是输了一棋半还是输了半棋?”景澜看着他,浅笑回答:“你这次输了两棋半。”怀之将手中握着的青玉棋撒到了盘中,冲着景澜哼道:“两棋半,就是怪你,你早不来晚不来,打扰到了我下棋,让我输了这一局。”
绯若看着这个情景,笑了笑,这样耍赖的模样倒是有几分像小时候的她的,只是这万八千年都过去了,记忆也是模模糊糊了。怀之看着她,哼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真是烦人的,君上,这么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