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得之不会不管她死活,却也仅限于她而已。
她还得管着蒋瑶笙,还有那些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丫头们。
心烦的时候,她也觉得其实长安挺好的。
但是,长安若当真乱起来,首先遭难的便是如蒋家这般已经没了什么自保能力,却树大招风的人家。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是是流民还是乱寇,最喜欢的就是抢劫这样的人家。
历史上的哪一次内乱,不是清洗一片,死上许许多多的倒霉蛋。
别说留在长安很可能会没命,即使有命,但被缚住了手脚,也没法开创新的未来。
她不停地在劝自己一定要狠心,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留下,不管是人是物,一律都这样。
她让慧圆把蒋瑶笙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还让慧圆什么都不要管,只需像先前一样,将那些东西出手换成金银或者一些好携带的物件。
她现在变卖的东西,就是她往后的本钱。
想了又想,她还是叮嘱了慧圆一句,“防着些人。”
需要防备的是谁,她没有说。
到了晚间,慧圆从外回转,特地换了身衣裳,又整理了稍显凌乱的头发,这才走出自己的房门。
而慧珠不知是刚从藏书房回转,还是专程在门外等着她。
慧珠同她道:“是不是在外面遇见了什么新鲜事?忙着说给二夫人听,咱俩的关系好,你倒是先说给我听一下呗!”
要是往常,说给慧珠听也不是不行。
可今日这事,最好还是只说给二夫人一人听才可以。
慧圆笑道:“你是没有整日往外头去过,几乎日日都去,那有什么觉得新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