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摆摆手,“没事,帮我倒杯水,不小心碰到了。”
看护连忙倒水,陈梦喝了半杯才缓和,抿了抿嘴,“你还在么?”
他没说话。
看护连忙打扫地上的脏污,让陈梦上床。
“商谨言?”陈梦又叫了一声。
商谨言咔嚓把电话给按断了,耳朵里是嘟嘟的声音,陈梦一脸莫名其妙。又气什么?刚刚她哪句话说错了?
想不明白,阿姨把剩余的饭给她端过来,陈梦现在也没别的事,就拿过来继续吃。
初八早上沈冰给她打电话让带证件过去办过户手续,陈梦人没去,把证件送给沈冰就又回医院了。她没打听具体现在思杰怎么回事,应该是好转了。如果没有一点苗头,沈冰不会给她钱。
因为思杰这一次的问题比较大,各个地方都需要砸钱。沈冰又给了她五十万后就没钱了,接下来的钱要等过段时间才能给。
陈梦抱着商谨言的大腿,不怕沈冰坑她,也就应允。
上一次的折腾,陈梦的住院时间被延长了,现在的她根本就坐不了任何长途交通工具。脑袋里出问题,稍有差池陈梦的命就搁这里了。
尽管她心急如焚。
福利院那边也一直不给消息,陈梦确实达不到领养的条件。她不是琳琳的亲属,她也没满三十周岁,现在更没有一个固定的工作,她还未婚。
所有的问题加一块,也是她两年了都办不下来领养琳琳的原因。
陈梦头疼死了。
做完检查,她就去找主治大夫。
“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吧?”
“你得等等。”
陈梦:“为什么?我现在挺好了。”
“还得观察。”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道,“等全部好再出院不好么?你现在的情况出院,说不定过了不几天就又被送回来了。”
陈梦也跟着笑了笑,“我没那么虚吧?”
“这你别跟我犟嘴,你的身体我比你清楚。我们对这方面比你专业,建议你再住院一阵儿,再被送进来,可不是住院这么简单。”
没有主治医生放话,陈梦还真出不了医院。
摸了摸耳朵,站起来:“那好吧,我先回病房了。”
“你自己多注意点,最近不要碰头。视力好点么?”
“比前段时间好。”
“会恢复,这需要时间。”
陈梦点头,“嗯。”
医生说:“那你去吧。”
陈梦不想回病房,裹着羽绒服去院子里遛了一圈。闻到香味,又绕到餐厅买了一份水煎包,这才捧着袋子往回走。
商谨言不来见她是最好的结果,商谨言早晚有一天得知道陈梦拿他当枪使了,回头绝对不会放过她。不见最好,最好能忘记她。
反正睡也睡过了,他那点执念该放下。
咬着包子推开房门,关上门放下袋子往里面走,有些噎。
“去哪了?”
冷不丁房间响起个声音,陈梦吓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模糊的视线能看到窗户边沙发处坐着一个人,黑色衣服。
“你?”顿了下,梳理情绪,把包子咽下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谨言站起来,他走到陈梦面前,“很意外?没认出来?”
他语气很沉,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走近陈梦就看清楚了一些,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高大的身材。一双冷眸没有任何感情,这么站在她面前,看起来挺吓人。
“我看不清。”陈梦咳嗽一声,用手指了指,“我去喝水,你喝水么?”
商谨言转身接了一杯水递给陈梦,“喝吧。”
怎么有种喂狗的错觉?
陈梦接过杯子,这么干站着实在尴尬,她看了一圈病房,最后视线落到装包子的纸袋子上,“要吃包子么?”
商谨言转身走到窗户边,坐下后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坐,我有话和你说。”
陈梦捧着水杯过去,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他的脸。
这倒也好了,没那么压迫。
商谨言看她很长时间,他换了个坐姿,微偏了头,“当初到底怎么回事?”
陈梦心里一咯噔,惶惶的跳了一会儿,她捧着杯子的手有些紧。
“我能不说么?”
商谨言有些烦躁,再次调整坐姿,抽出烟点燃深吸一口,他盯着陈梦,“要跟他结婚没钱?这样?嗯?”
陈梦深吸气,抿了抿嘴唇,半响后笑了一声,抬头直视商谨言。“你不是说不提过去么?”
“我就想知道!我他妈的就想知道你为什么要骗我!”商谨言突然站起来,提高声音把烟摔在地上,他抬起手顿了下又强行压回去。他回头去看窗外,缓和情绪,这才再次看向陈梦,嗓音低沉,“总有个理由吧?”
商谨言站了一会儿,又坐下拿起了烟盒取出一支烟咬在齿间,他拧眉偏头点燃,深吸烟雾。
他坐的很端正,脊背挺的笔直。
“他女儿生病了,白血病。”陈梦吸了吸鼻子,她确实对不起商谨言。她最大的罪就是骗了商谨言,可她所处的环境,当时她没有第二条路。她知道犯罪是什么概念,坐十年二十年她认了。抿了抿嘴唇,陈梦捏着杯子的手微微泛白,她又笑了笑,“你也知道,这个病很麻烦,要很多钱。”
他报警的比较早,琳琳刚安排下来手术室陈梦就被抓了,当时她什么都不能说。一旦说出来,琳琳就完了,好不容易找到的配型。
商谨言看着她,许久后,“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同意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