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重德咬牙,问道:“不知大人忧虑何事?”
“本官的侍卫昨夜不听话,跑错了府苑。竟发现城东有一处院子,里面住着十几个女眷,问其是谁,都说是徐大人,您的妾室。”魏书黎直勾勾盯着对方,“不过本官听闻徐大人您治理永安县,向来为人清廉,淡薄名欲,怎可能有十几位侍妾呢?”
徐重德眼珠子直转,冷汗如雨,赔笑道:“这......大人多虑了......这,她们不是下官的侍妾。是,是前些日子进城逃难的难民,来投靠下官,下官将她们收养,一直养在别院,跟下官,半点关系都没有啊!”
魏书黎若有其事地点头,“嗯,本官也认为徐大人断不会做出这种违背德义之事。”
徐重德拭去冷汗,硬着头皮道:“说的是,说的是!多谢大人体谅!”
魏书黎拿食指摩擦下巴,思忖道:“所以,本官让侍卫将她们都遣送回家,徐大人不会有异议吧?”
“什么!”徐重德脸上的狞笑一僵。
魏书黎仍是斜斜看他,“嗯?徐大人觉得不妥?”
徐重德喘气只出不进,“妥......妥得很......妥得很啊......”
语罢,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魏书黎仍旧波澜不惊,淡然一笑,唤来侍卫。
“大人有何吩咐?”侍卫抱着一把刀,半跪着待命。
魏书黎瞥了一眼那晕倒在地的徐重德,冷冷道:“近来暑气太盛,徐大人身体不适,热晕了过去。叫管家去请大夫,让徐大人好生在府中休养,没什么要事,不必出门了。”
侍卫一一记下,“是。”
那侍卫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身影,门外,一随从匆忙跑进,“启禀大人,王诏被人揭了。”
魏书黎上前一步,表情陡然认真,与之前迥然不同,“人在何处?”
那随从向门外一指,“就在门口,不过他说,要和大人交换条件。”
魏书黎眉梢一挑,“哦?”
往日来找他的都是上杆子想发横财,唯恐他不相信。今日这人,竟有胆子还与他谈条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安骂人不带重样的,泼辣张扬
但是……老木是很温油滴呀嘿嘿
第5章 揭王诏(二)
魏书黎出来之时,小安正与守门的衙役大闹,大丫头抱着小八心急如焚地站在一旁。
“我生来就这样子,老爹都不嫌弃我,你算哪根葱?敢对小爷指手画脚!”
那衙役也是初来乍到,年纪小,人呆,气势全然被小安压制,只委屈巴巴地据理力争,“面见大人,需面容整洁,你,你把脸画成这样,大人见了被你吓到怎么办?”
小安端着他那张被柴灰糊了个遍的脸,理直气壮道:“吓你个头!别以为我生在山疙瘩里不知道,朝里的大人一个个连砍头的场面都见过,还怕我这平头百姓?”
魏书黎走过去,淡然问道:“何事?”
衙役仿佛见到救世主,“回大人,这个人要见您,但是死活不肯净面。小的让他去洗一洗,他,他还骂人!”
魏书黎正眼一瞧小安,果然只看到两颗眼珠子,但一心牵挂那王诏,对面容着装也未甚在意,只道:“无妨,让他进来。”
小安想了想,叫住往回走的魏书黎,“等一下!”
魏书黎回头,“何事?”
“我有病!”
魏书黎一顿,头一回见到有人这么坦荡,“何病?”
小安扯起谎连眼皮子都不眨,“我,我不能见县太爷,一见他我就头昏胸闷,口吐白沫。”
要是被认出来就惨了。
魏书黎沉思了片刻,道:“徐大人中了暑气,正昏睡在床,不便见客。何况,王诏一事,全权由本官负责,与他无关。”
“那太好了!”小安十分欢喜。
“嗯?”
小安赶紧收回笑容,沉痛道:“我是说,县太爷生病,太可怜了!”
魏书黎挑眉,觉得他颇有意思,便问道:“你揭了王诏,可是找到那人了?”
“对。”
天上突然掉这么大一个馅饼,要是不冒充两下,都对不起那块跟了他十七年的红胎记!
不过为保万全————
“我知道他在哪儿,不过我有条件。”
“说来听听。”
小安指着不省人事的小八,“你治好他,我就带你去找人。”
魏书黎想了想,点头,“可以。不过,想必你也知晓揭王诏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