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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醒来的时候有点迷糊,但不是通常那种从奇怪的梦境、甚至更糟糕的梦魇中醒来的“真特么见鬼”型的迷糊。这是种陌生的感觉,在稳稳地安睡了许久之后——连续的、不受打扰的、治愈x_ing的睡眠。没有血腥,没有恐怖的、记不太清的犯罪现场,没有暴露的脏器在内心的狐火中闪闪发光。威尔记不得上次睡得这样好是什么时候了,真够可悲的。
环绕着他的温暖同样出乎意料,威尔初醒的大脑注意到自己整个被环抱住了。无法用言语形容,但这感觉很木奉,温暖而舒适。这种令人欣慰的感觉让他有点晕乎乎的,他整个身体软和了下来,像是巧克力融化里。
迷迷糊糊地,威尔将鼻子向温暖的源头凑过去,期待碰到柔软的绒毛和冰凉的鼻子。他正在清醒中的大脑想要弄清楚狗狗软绵绵的毛发哪里去了,而且为什么闻起来香喷喷的像是个阿尔法一样。不,不是随便什么阿尔法。这气味非常与众不同,非常有辨识度,即使他才刚刚与它熟识。他的大脑终于清醒到能够交出一个名字,汉尼拔,他的麝香气中混合着某些香料气息。一整晚地睡在某个身体温度自然偏高的人身边,他的气味浓重了许多,但并不会让人不愉快。威尔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视野就在汉尼拔颈窝,他的鼻子正压在汉尼拔的脉搏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里有熟悉的肉桂、生姜、肉豆蔻,还有睡眠沉淀下来的麝香气息,带出香cao与雪松的味道。
如果这还不算太糟糕的话,威尔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放弃了对床的执念,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汉尼拔身上。他攀上了汉尼拔的身体,四条腿彼此紧紧纠缠在一起,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分开。阿尔法的手臂仍然圈着他,但松松地环在他的腰部,一只手掌按在他腰眼的凹陷处。而另一只手,威尔颇为狼狈地注意到,正牢牢托住他的臀瓣,指尖轻轻搡进双丘之间,带来一阵麻痒。他们俩似乎都未晨b-o起来,不管是哪位神明施加的小小恩惠,他只能致以诚挚的感谢。这使得威尔得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出发点开始思考。
见鬼。
他趴在汉尼拔身上,鼻尖深深沉浸在那挑逗起他所有的感官的丰盛的嗅觉飨宴里,他现在百分百确定自己对此非常享受。这样待得越久,有些东西就越是不由自主地发生变化。威尔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会对某一系列困窘的反应不胜欢迎,比如说某个部位会硬起来,其他部分软化下去,但都会充血潮红,分泌出s-hi润的液体。可以想见当结合热来临,他一定会热得一团糟,他现在就敢跟自己打赌。他已经快两个十年没有经历过那种热潮了,只模模糊糊地记得青春期末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那一次。在那时,和其他人一样,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贝塔,直到命运中的那一夜降临,威尔在一场烈焰与寒冰的梦境中醒来,他的身体着了火一般,床单与下体都几乎s-hi透。
那一天幸运青睐了他的勇敢。将自己的结合热隐瞒下来容易得简直叫人沮丧,威尔在同学之间是个社交弃儿,即使在学校里其他被排挤的孩子中间也没有一席之地。流感这个借口轻易吸引了老师们的注意力,不会有谁想要这个怪孩子近期回到自己的课堂上来。他父亲又从不回家,而即使回来,这位老渔夫也是醉醺醺地连自己的床都找不到,更别说意识到自己唯一的孩子正在历经他的第一次结合热潮。于是没有人注意到威尔的缺席,也没人提出质疑。结束之后,威尔给自己找了些结合热抑制剂,第一次是从学校护士的办公室里顺出来的,后来就找到了一名可靠的经销商,至少他以为可靠。
有一批药物就这么出了问题,于是他沦落到今天这幅境地,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不吵醒对方的同时从一个沉睡的阿尔法怀中解脱出去。威尔一直以来小心避免的那些事,在一个天翻地覆的傍晚全都发生了。拍卖场为了对付他倔强的反抗以及让他闭嘴的终极手段,那张面具,几乎是他苦难中的最后一丝安慰。货物的脸蛋是要给买主看的,在他屡试屡败的许多次逃跑之后,警卫们打他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不要伤到他的脸。这面具y-in差阳错地让他不必面对鉴赏他价值的人山人海,不用去观察他们怎样对他的身体称斤论两。更不用看到奇尔顿满含隐喻地互相摩擦他密谋的双手,尤其是在这种暴露而脆弱的受伤状态下。
尽管头上沉重的皮革已被自己的汗水浸s-hi,威尔仍然能够清晰地听到身边的拍卖进程。他能听到别人对他说的话,他们说他在娼寮里会遭受怎样的对待,过多久会被他们玩坏遗弃掉,万一有人凑巧打算买下他,他应该怎么做。被带到台上的时候,那些话就在威尔脑子里环绕、回响——事实上,他几乎是被扛上去的,因为他的双腿在脚踝处被束起,两只手腕也被绑在了一起。当萦绕在空气中的丝丝缕缕的烘焙香气召唤着他的时候,他被疼痛与这疼痛所带来的耻辱分散了心神。事已至此的现实在某种程度上让威尔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等待,直到身边的鲜肉都被出卖给了最高的竞价者。
↓11月8日更ch4.2↓
毫无疑问,如果有人愿意购买他,只可能是为了寻欢作乐。当汉尼拔报出价格的时候,当他跳上台从根本上威胁在场所有人不容迟疑地将威尔让给他的时候,威尔不仅听到、甚至感受到了周围那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