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倚轻叹了一声,看看四下无人,嘱咐道:“那你就跟格格回说四爷现在有事儿,答应了等一会儿过来……”
“那……万一爷不来呢!”
绿倚嗔道:“你傻了你,爷每天有的是事儿,就不许被别的事儿绊住了?”
绿荷得了绿倚的主意,心里总算有了底,赶紧进屋禀报去了,年明珠一听四爷要来,命人帮她梳洗打扮,绿荷提醒道:“格格,奴婢跟贝勒爷说您不舒服……”
“行了!我知道!不舒服就不能打扮了?既然爷去了书房,你就去书房门口候着,免得爷被别的狐媚子拦了去。”
四阿哥在书房跟戴泽和邬思道商议了半天,邬思道说道:“爷,既然这事儿是太子的提议,皇上多半不会驳回,您便是懊恼也没有办法,不如在户部多留几个眼线,盯着太子的动作,您自去江南,到时候若是有了什么,也好有个退路。”
四阿哥眯着眼睛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就是:太子为什么刚从承德回来就急着把我打发走?难道有人在他跟前说了什么?会不会是老八他们……”
邬思道摇头道:“爷不必顾虑这个,太子爷的身边现在只有您和十三阿哥,他绝不会自断臂膀,估计这又是在打户部银钱的主意,怕爷在户部碍事,什么时候户部的银子花完了,估计太子爷就该消停了……”
四阿哥一听,咬了咬后槽牙,觉得很有这个可能,戴泽说道:“爷,其实这也不失是一个好机会呀,江南人杰地灵,您此去又是暗中监督秋闱,依奴才看,爷不妨就当做去江南游玩一次,说不定还能发现几个人才,如果再能结交几个地方大员就更好了,再说了,爷还记得钮钴録氏侧福晋的主意吗?此去江南,不妨一起把这事儿办了……”
四阿哥闻听此言眼睛一亮“好!此次江南之行百川跟我同行好了!京里的事儿,这几天百川要尽快安置好!我们一走,到时候这京里的事儿,还是得由王露来操持。”
邬思道冲着四阿哥拱拱手,“爷就放心吧,邬某定不辱命。”
大事儿议完了,四阿哥出了书房的大门,正想着去看看年明珠,却见那绿荷又等在书房的大门外,他不由暗自皱了一下眉头,问道:“年格格还没吃药吗?”
“格格喝过药了,听说爷要来,便挣扎着起来,给爷准备了几样小菜……”
四阿哥点点头,年氏倒是一个会体贴人的,尤其是那模样,不说万里挑一,怎么也算得上千里挑一了,说话更是知情识趣,比起满人的女子来,到底多了几分风情……
格的院子行来,绿荷跟在四阿哥的身后,心中暗喜,今晚终于不用被格格罚了。
四阿哥一进院子,身侧的肖桂子就要喊人来接,四阿哥一想年格格身体不好,便一摆手不准他报号,免得年格格还得迎出来。他大踏步的进了院门,院子里的一个粗使丫鬟一看见四阿哥来了,竟然慌里慌张的要往屋子里跑,忽然觉得不对劲,又急忙站住了。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心中疑惑起来,这个年明珠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有什么怕人的事儿?想到此,四阿哥冷冰冰的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儿站着!”他故意放轻了脚步,缓缓地走到窗户外,就听见年明珠问道:“你确定她贴身的丫头是这么说的?”
“格格,奴婢绝不敢撒谎,她确实是那么说的,奴婢也怕传言不实,耽误了格格的大事儿,特意找她求证过,她原本她还不肯说,是奴婢把娘亲给奴婢留下的一个玉镯子给了她,她才说了真话,她说当时李侧福晋刚受了伤,还天天发烧呢,说出的话想来不会是假话……”
四阿哥闻听此言,脸色阴沉的可怕,虽然不知道年明珠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却也不喜,回头看了看绿荷,见这丫头似乎想提醒屋内的人,一见到四阿哥看她,吓得眼神飘忽,满脑门都是汗水,四阿哥不由得越发疑惑起来,这年明珠外表看着娇娇弱弱的,内里好像很不一般呀……
半晌,只听得年明珠说道:“既是如此,绿倚,你把我那对白玉镯拿给她。”
四阿哥冲着肖桂子一示意,肖桂子赶忙上前掀起门帘,四阿哥一脚跨了进来。年明珠一看四阿哥来了,心中一惊,有些慌乱,随即想到,自己好像没说出什么关键的话,四阿哥便是听到一两句也没什么打紧,她冷静下来,赶紧上前给四阿哥请安。
四阿哥一摆手“罢了,听说你身子不好,还操劳什么?这丫头是哪个呀?”
年明珠听四阿哥如此说,心中一宽,随即笑道:“这是妾身院子里的三等丫头,给妾侍送药来的……爷快请坐,妾身特意给您预备了几样您喜欢的菜式。”
绿倚使了一个眼色,那丫鬟赶紧退了出去,四阿哥瞟了肖桂子一眼,肖桂子随后跟了出去。
四阿哥坐下来,看了看桌子上那碗已经凉透了的药,说道:“既然身体不舒服,就应该躺着歇息……罢了,既然你已经做好了,爷若是不吃,岂不是就辜负你的心了?”
年明珠一听,淡扫娥眉眼含春,顿时媚意荡漾起来,她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看得四阿哥有些心旌摇动,年明珠微微一笑,亲自夹了一块鹿肉递到四阿哥的嘴边,“爷,你尝尝,这鹿肉最是鲜嫩可口。”
四阿哥看着她那白玉般的纤手,不由想起海澜的那一双巧手来,已经好几天没见她了,那丫头应该每天都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