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远知道自己这是出了什么问题,然而在回来的第二天他就让人去打探消息,若她真是待嫁闺中,他一定将她娶回家,保她一生荣华。只可惜得到的回答却是她早已成婚,据说夫妻恩爱,素有美名。
这下子他才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提不起劲来,整日里就是胡思乱想。总是不由自主的羡慕她丈夫的好运,心里乱骚动的不行。
有些时候也会觉得愤愤不平,自己的容貌家世在这华都是极佳的,她若是嫁给了自己,那必然一生富贵,衣食无忧,想到那天她穿着简陋的衣服,身上更是一点首饰也无,还得自己做事干活,长此以往,那纤纤玉指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会呼吸一窒,心里更加不甘愿起来。
人最怕是有了心魔,有些念头一旦成型,那就再也消散不去,若是控制不住,终究害人害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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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嘉最近几日有些不安,因为她发现她家附近总是有陌生人出没,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那些人也是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因为陈母久病需要人在床前照顾,所以她平日里也很少出门,这件事是隔壁张家大嫂说起来的:
“嘉嘉啊,你这几日多注意些,我这几天有看到有些生人老是在你家周围瞧来瞧去,看上去不像是好人,你家陈巘不在屋里又没有男人,万一有什么不安好心的,”张家嫂子叹了一声,懒得的不调笑,严肃道:“家中若有什么值钱的物什要仔细收起来,若是有什么不对你就大声的喊,我们都能听到的。”
清嘉一听,吓了一跳然后就是一整天都惶惶然,第二****就有心留意周边的情况来果然看见东面桃树林里有人忽隐忽现,西面山坡后也有燃烧过的木炭和一些干粮的碎屑。
这下子,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每日睡觉前都要反复的检查门栓是否有弄好,睡下还是觉得很不安又把椅子搬过去抵住门,这才稍稍安定裹住被子睡了,但睡得很不安稳,只要一听到犬吠必定从睡梦中惊醒。
就这么担心受怕的过了几天,那些人也就没出现了,清嘉还是警惕了几天,但确实没有察觉到有去而复返的痕迹,于是便也放下心来。虽然夜里还是很注重安全,但至少心理压力得到了缓解也不像是前段时间那样子的一惊一乍,提心吊胆了。
大约又过了半月,已经渐渐步入了初夏,天气也一点点热了起来,清嘉爱吃酸甜的李子所以就用了一个篮子绑上了绳子放在了井里,半个时辰再捞起来已经是冰冰凉凉味道好极了。
她给陈母送了些去,剩下的自己坐在院子里悠闲的吃着,脚边的小狗汪汪直叫,渴望的看着她手里红红的李子,不时的拉扯着清嘉的裙摆,清嘉笑道:“怎么,你也想吃点吗?”
于是她扔了一个在地上,小狗撒欢似的扑上去,用雪白的小爪子欢喜的抱住深处舌头舔了舔,然后咬了几口,大约是觉得酸了抽了抽鼻子不在吃了。
清嘉一看到它就想到那一****刚断奶被陈巘装在篮子里送给她时的场景,这才多少时候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望了望天边的月亮,今日是月中,月亮又大又圆,明明不是什么佳节她却起了相思之感。
不知道他现在在边关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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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轮圆月,远在云城的陈巘倒是没有望月起相思,大约是天气逐渐炎热起来他在营帐里睡不着便出来透透气。
军营不比其他,整夜都是篝火不熄,到处都是灯火通明。尤其是在这样严峻的形势下,与夷族对峙已经持续了不少时间,陈巘已经明显可以感觉到战争的一触即发。
双方都隐忍不发无非都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彼此的营地相隔不过十里,表面上看起来都是相安无事,只是底下的动作都不少。
纵火,投毒,策反,暗袭等等,一个接一个,只要出了一点岔子都有动摇军心之虞。
总而言之,进军营短短的时间内已经让陈巘意识到自己以前所读的那些兵书在真正的战场上其实用处并不大。纸上谈兵终觉浅,还是要落到真刀真枪才能看出能耐。
这几****已经把双方交战时的所有可能都设想了一遍,对策也全部默出,大概是想的多了,所以今夜倒是失眠了。
夜晚的天空总是特别的空茫深邃,正当陈巘要回帐的时候,正好看见营长坐在一堆篝火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火里扔柴禾,见他招招手,陈巘走过去与他并肩而坐。
“这么晚了不睡出来干嘛?”
“有点闷,出来透透气。”
营长拨了拨火堆,调侃道:“想家了吧?”
陈巘低咳一声,不过倒也真诚,微微颔首:“有点吧,家中母亲久病有些放心不下。”
“那成亲了没?”营长简直就像是个长舌妇人,问这问那,兴致越来越高的样子。
“嗯,一年有余了。”
“呦呵,尚属新婚啊!”营长笑眯眯的问道:“那也该是想她想得很吧。”
陈巘:“……”
男人之间说话总是那么简单直接,让人想装傻都不行只能装死了。
营长见他略微有些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