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以前是支持太子的么?”
说来惭愧,她竟是连陈巘的政治取向也不甚明白呢。
陈巘轻哼一声:“太子居长居嫡,端是正统风范,皇室血脉,非比寻常,那自然还是名正言顺来的妥当。“
他出生世家,自然对于所谓的嫡庶有几分敏感,若真相较,难免有几分偏颇。
清嘉不懂这些,只是觉得为人父母,若是厚此薄彼那真是要不得。
陈巘捏了捏她的脸:“不过,我们左右是不必烦心这些的。”
他没有其他的侧室妾室,唯有原配一人,那自然是所谓的嫡庶之分,倒也用不着纠结这些了。
况且,现在膝下又只有熙儿一个,子凭母贵,陈巘自是疼他如命,有些时候倒是比清嘉还要娇宠儿子些。
清嘉很知足,顾琰说她是望夫成龙的成功典范,但清嘉一直都觉得,陈巘今日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自己纵然有起到什么作用,但也是极为有限的。
所以,她身上从来没有那种当初若是没有我,那你现在该是如何如何的思想,夫妻本就是一体的,他好了,她自然也就好了。
平日里彼此都忙唯有这时候可以说说话,清嘉本就话多,虽是听得不甚明白,但却还是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到太师府,难道春红竟是唐太师那边的眼线么?”
陈巘拍拍她的背:“虽然现在证据还算不得确凿,但想来也应是不差。”
清嘉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幽幽道:“我们可是有何处得罪了他?”
所以才这般心肠歹毒,想要将他们置之死地。
唐友年的谋划清嘉自然是看不明白,但陈巘却是半点也不用猜就明了。
反正,心思歹毒,老谋深算之人的想法,你只需往最缺德无良的方向想,那样准没错。
陈巘冷笑一声,只是唐友年你算盘打得虽好,但我岂会任你摆布?
请君入瓮?
我只怕你没那么大的本事。
一箭双雕?
你也不怕引火烧身。
如今,我看你鱼饵都已经没有了,还拿什么让我入局。
陈巘对清嘉的解释只有一句话:“这药是你制成的,但却到了傅安蓉手中给皇帝用下了,若届时事发,你觉得谁能逃脱干系?”
弑君谋逆,乃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傅安蓉和顾琰同时出局,皇诸之争便要提前落下帷幕了。
至于获胜者是谁,那自然不言而喻。
若是他人,陈巘恐怕连白眼冷笑都欠奉,但见清嘉模样着实不忿,这才语重心长道:“嘉嘉,你要记住,对一个人好必然有理由,但害一个人不需要有借口。”
他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些朝堂之上的阴毒手段,只愿她在自己的保护下能够一如既往的幸福闲适便好。
为了这个目标,他最坏的打算也曾料想过,左右不过是他被人陷害,难以辩白,皇帝趁机落井下石罢了。
若真到了那时,他也必会保全她们母子,纵然背个千古骂名又如何?
那么今时今日所有意图伤害她之人,他统统不会放过。
所以,她一惊一乍,他淡定自若,因为心中早已有了结果,若说权力的膨胀的真的会让人无所畏惧。
那,她们母子的安危便是驱使他的唯一动力。
这句话清嘉细细品了品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抱紧了陈巘,笑了:“那你说说看,你对我这样好理由又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