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乔微笑,“店里要木瓜要得急,你还是先回去吧。”
李浩点点头,叮嘱道,“那好吧,你可别买太多,自己提不回去了。”
宋安乔轻“嗯”,转身去了市场最里面的商铺,挑了六串上好的红提子,付完钱走人。
出了水果市场,朝甜品店缓步走去。
酷暑天,太阳毒辣,又是正午时分,路上鲜少有行人。
十字路口,宋安乔等了一个红灯,绿灯亮起,撑着太阳伞的女人脚步快速地穿过宋安乔,而她提着五六斤重的红提子,步伐稍稍缓慢。
亦步亦趋,慢慢走过,她身后,黑色的面包车忽然失灵似的朝她急速冲来。
“姐!”
马路对面,姜以赫一声爆炸般的喊声响起,脚下飞快地迎面跑向宋安乔。
宋安乔怔了怔,乌黑的瞳仁里,只有对面一个急速冲过来的身影。
一刹那间,发懵的宋安乔只觉自己被一股力道重重的抱紧,紧接着,又被一道强大的冲击力狠狠地冲撞,翻滚了几圈,摔向地面。
红提子掉落一地,被碾压成泥。
那辆黑色面包车迅速急转弯,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时间静止,周围的人僵了住,有反应机敏的司机报了警,而有人急速奔跑过来。
宋安乔躺在地上,脑袋嗡嗡地响,眼睛被血水覆盖,视线模糊地看着倒在一旁的姜以赫,她的小手吃力地动了动,却始终摸不到他。
“姜……姜……姜以赫。”
有气无力地声音,宋安乔挣扎着想起身,却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姐……”姜以赫浑身是血,神情痛苦,“别……别动……”
姜以赫说着话,上下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一双乌黑明亮的葡萄眼缓缓地闭上,意识渐渐消散……
楚氏大厦,楚非远正批一份文件,翻页时,手指突然地被崭新的a4纸张割破出了血。
眉心紧锁,楚非远先是怔了一怔,胸口怔时一缩,紧紧巴巴的疼。
猛地站起身,手上的文件碰翻了茶杯,楚非远的脸色一白,拿过手机给宋安乔打电话。
忙音,无人接听。
楚非远的心直跳起来,恍惚中,他意识到宋安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急步走出去,楚非远第一时间赶往了乔木甜品店。
姚雪面色苍白地站在门口,一见到楚非远,才猛然惊醒忘记通知了楚非远,“安乔,安乔出事了。”
目光僵硬,楚非远整个人呆了一瞬,尔后,头也不回赶往了医院。
手术室,医生额头上冒了汗,“剪刀。”
护士慌忙递过。
“止血钳。”
护士又赶紧给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室外,楚非远五官紧绷,阴沉沉的视线紧紧盯着手术室紧闭的房门。
漆黑的眸子微眯了眯,寒气森森的身体内一颗心急如焚的心,似是火烧。
“该死的!”
狠狠捶击了下墙壁,楚非远低低咒骂,此时此刻,他很害怕,害怕……
不,不不,乔妹绝不会有事!
他承认,他不敢想坏的结果,全身所有的神经绷紧,凝聚在了一个点,随时会崩溃。
焦心的不安。
纵使他家财万贯,身手非凡又如何,这一刻,他还是护不得她周全。
赵诗踉跄着来到医院,在外人眼里的女强人,平生第一次哭的妆容都花了,声声凄惨。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
赵诗不敢相信,明明一个小时前,姜以赫还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为什么转身的功夫,他就……
警察行事果断,迅速通缉,在一处垃圾场找到了那辆黑色面包车,追查下去,却发现车是盗取的,车主两月前就报警了。
而通过监控视频上看面包车内的司机,司机穿了一身黑,不仅戴着口罩,墨镜,又带了帽子,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瞧不出一丝容貌。
再明显不过,车祸是有人故意肇事。
漫长的手术,煎熬的等待。
楚非远坐在长椅上,微微仰头,捏了捏眉心,紧绷的一张俊脸上,神情略显疲惫。
赵诗在一旁哭哑了嗓子,她突感一阵恶心,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楚非远眼神一凉,起身扶起赵诗,轻怕她的后背。
“我没事。”赵诗的脸颊毫无血色,“别担心。”
楚非远唤了护士,命令赵诗,嗓子喑哑低沉,“你先去让医生看看,是不是吃坏了东西,这里有我在。”
赵诗呕吐不止,又僵持不过楚非远,只能去看医生。
两个半小时了,手术室,依然没有动静。
楚非远神情恍惚,蓦地,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是短信。
“楚先生,这是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楚非远脸色一沉。
“离开宋安乔,她才会平安!”
短信的末尾,一个符号笑脸。
楚非远站在那里,整个人僵了住,他不记得自己得罪过谁?
手术室的灯灭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张劳累的脸,“楚先生,您太太暂时保住性命,只是还得在重症室观察几日。”
楚非远胸腔滞闷,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只说上来一句,“好,谢谢你医生。”
宋安乔的事情,楚非远不敢告诉老太太,只给家里打了电话,这几日他要带宋安乔出差。
迫不得已,楚非远恳求楚母去了鹿海别墅,帮忙照顾小年糕。
楚母欣喜落泪,“儿子,你终于肯原谅妈妈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