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友挚冷冷道。
肖益颓然的松开握住她肩膀的手。友挚的这句话无疑就像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可是,他不甘心!肖益抬眼看着友挚:“我知道你已经向人事部提交了离职申请,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这样也好,原本我就打算带着你一起离开。我们换个环境重头开始,对你的发展也有助益。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送你出国去研修……”
“肖益……”友挚打断了他的话,“我真的很感激你当初救了我妈妈。所以,你说让我帮你,我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即使这违背了我的原则。我也很感谢,这么多年以来,在公司你对我的提携和照顾……”
“别说这些没用的!”肖益不耐烦的打断,“你只需要说,愿意?或是不愿意?”
“我不愿意。”友挚定定看着肖益,目光中丝毫没有退缩与胆怯。
似乎早有了准备,肖益一点也不意外友挚的这个答案,他问道:“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
“呵……”肖益露出嘲讽的笑,“你打算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友挚道:“是的。只要他先不放弃,我会一直等下去!”
肖益点点头:“好,你等他!我等你!只要你一天不和他在一起,我就会等你一天!”肖益退后一步,“你好好休息吧,我待会再来看你!”
说完,不给友挚拒绝的机会,他转身离开病房。
三天后,友挚出院。
这天傍晚,她在阳台上晾挂洗好的衣物,忽然接到了石征的电话。
她盯着手机屏幕呆怔了有几十秒,直到电话快要挂断她才陡然回过神,迅速摁下了接听键:“喂……石征。”
中间隔着这么多的人和事,如今再叫这两个字,友挚只觉得舌底一片苦涩。可是尽管如此,她仍旧舍不得抛下他。
“你现在在哪儿?”友挚问。
然而,感到苦涩的又何止她一人。
石征顿了顿,说:“我在医院。”
两人现在都极有默契的尽量不再提起娜依。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躲避它就不存在。
石征问:“你呢?在干什么?”
“我?”友挚抓着电话,她看了眼楼下的喷水池子,有孩童在嬉戏玩闹。她故做轻松道:“我和几个朋友在聚餐。你知道的,女人聚在一起总是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她把电话对着楼下,有小孩子欢快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她问石征,“会不会有点吵?”
“不吵。”石征柔声道。
尽管知道友挚看不见自己,但石征还是在她无意识的投来一瞥之前,把自己的身体往冬青树后缩了缩。
然后他抬头,不动声色继续看向不远处趴在阳台窗户边的友挚。
窗玻璃大敞,她的头发在风里飞舞。这样冷的天气,她只穿了一件薄衫。石征不由皱了皱眉,“吃饭的地方,会不会……有点冷?”
“怎么会?”友挚单手环胸,她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些汗毛倒竖的胳膊,“餐厅里暖气打得很足。”
“恩,多穿点!别着凉。”石征道。
说完这句,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石征出声。他轻唤道:“友挚……”
“恩?”友挚应道,“怎么了?”
石征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友挚。他看见她微微仰起脖颈,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脸旁,仿佛染上一层红晕。
她的眼睛里倒映着整个天地,而石征的眼里倒映着她。
有些东西注定扎根土壤,它们不需要人为的浇灌与养护也可以茁壮成长,阳光雨露、雷电冰雪、空气、尘埃都可以做为她们的养料,生生不息就是它们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