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郡主…”越州知州有片刻的恍然,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星城郡主不是去了幽州么?幽州…你们是反贼!”
“噗嗤。”旁边,曲怜星忍不住捂嘴低笑起来,“现在才反应过来。”
越州知州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卫公子。在场的人除了南宫墨只有看上去都很年轻的两男两女,心中倒是多了几分底气,“星城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率领偷袭越州,你们想要造反么?”
南宫墨淡淡道:“你不是早知道燕王反了么?”
秦梓煦含笑提醒道:“郡主,是靖难。”
南宫墨点头,道:“不错,确实是靖难。之前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到了越州之后,本郡主觉得,靖难这两个字用的真是…太好了。”对上南宫墨清冷的目光,越州知州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却还是硬气地道:“星城郡主,你现在束手就擒,本官可以…奏请陛下,饶你一命。”
柳寒默默翻了个白眼,“现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你求郡主饶你一命么?”
“本官…本官是朝廷命官,你不敢杀本官。”越州知州脸色发白地道。
南宫墨冷笑一声,一抬手将一叠卷宗扔到了他跟前的地上,“朝廷命官,你对萧千夜就是这么忠心的?你说本郡主将你和这些东西一起送去金陵,萧千夜会不会看在你的座师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越州知州哑口无言,这些都是他这两年贪墨的证据,若是真的被送到金陵别说陛下会怎么样,老师先就饶不了他。
“郡主想要怎么样,就直说吧!”到底还是身为武将的越州指挥使爽快得多。越州知州贪墨,他也不遑多让。如今又丢了越州城,就算南宫墨放了他们朝廷也不会饶了他们的。南宫墨秀眉微挑,“把越州的境内你们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
越州知州抬头看了南宫墨一眼,连忙又低了下去,“越州…越州已经在你们手上了,郡主还想要知道什么?”
南宫墨悠然道:“我想知道的东西多了,就看你们肯不肯配合。比如…越州各地名门望族的情况,各地官员的情况,再比如越州守军的事情…巨细无遗。最好回头别让我发现你们遗漏了什么忘了告诉我。”
南宫墨的话语中隐含着警告的意味,想要完全掌握一个地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如说被击败俘虏了和逃散各地的越州驻军,比如说各地的官吏乡绅,这些人总不可能全部都杀了。莫说他们现在没有这么多能够替补的人,就算是有也不能这么干。越州现在本就是人心浮动,百姓不安,若是再大开杀戒,到时候只怕朝廷的兵马还没来,越州就先乱了。
“我们有什么好处?”越州指挥使道。
南宫墨抿唇一笑,冷然道:“本郡主给你们留个全尸!”
“郡主这样说,未免少了一点诚意。”越州指挥使冷笑道,人都死了谁还在乎全不全尸的问题?南宫墨摇头,“两位若是觉得,你们能够能够从本郡主手下逃得一条性命,只怕就要失望了。”
越州知府这时候也明白南宫墨对他们起了杀心,连忙道:“郡主就不怕自己什么都得不到么?”
南宫墨并不着急,“王大人府中有四位美妾,还有两子三女,冯将军府中虽然只有一妻一妾,却也有三子一女,啊…上面还有一对高堂。说起来,越州这两年虽然连年干旱,但是两位府中的家眷倒是一个个都养的娇嫩的很,王大人的小公子更是长得白白嫩嫩,就连本郡主看了都十分喜爱。两位说,如果本郡主将他们全部扔出去会发生什么事情?”
秦梓煦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道:“如今越州百姓都知道了他们之所以如此困苦是因为官老爷私吞了朝廷赈灾的钱,那几位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一出去,只怕就要被人给撕了吧?”
曲怜星淡淡道:“就算不被百姓给撕了,一群什么都不会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人被扔到如今的越州,只怕日子也会过得十分精彩。”
闻言,两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南宫墨悠悠道:“本郡主并不在乎你们怎么选,大不了多花一点时间。更何况,你们不说自然还有别人想说,大牢里关着的可不只是两位而已。”
大堂里好一阵沉默,许久才听到越州指挥使咬牙道:“郡主想要知道什么?”
让人将两人拉了下去,南宫墨方才对秦梓煦道:“看看他们能交代多少东西出来,交代完了之后就立刻杀了首级示众。还有大牢里管着的那些,罪大恶极的就让他们去跟那两个作伴。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秦梓煦有些意外,“郡主不再亲自过目了?”
南宫墨摆摆手表示她不想再见那些人了。秦梓煦点头,“对了,如今越州城里大小官员都被抓了,就算要甄别出来也要一些日子,如今许多事情都没有人打理。就咱们几个,只怕是……”
南宫墨揉了揉眉心,这件事她自然也知道。想了想,道:“那就先把没有什么大罪的人放出来,另外,张贴招贤榜,招纳人才吧。”
曲怜星点头称是,南宫墨又吩咐了几句众人这才退下。
处理了一上午的事情,忙的有些头晕脑花,南宫墨便起身在府衙中走走。府衙的后院是越州知州家眷生活的地方,面积颇大。越州知州被下狱之后这些人虽然没有被跟着一起下狱,却也被关进了最里面的两个小院子,派士兵驻守着不得随意出入。
星危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