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匠人当场将那簪子斩去尾端一段,又将内库的一支数百年的古玉簪也剖开,呈到端化帝跟前,两支簪子内部,果然是迥然不同!
匠人的话让端化帝默默咽了好几口血:说起来皇帝生在这世顶尖的富贵乡里,自幼耳濡目染,对于玉器的鉴别能力也是有的,只是他的主业到底是治理天下,所以显嘉帝怎么可能让人专门传授他这类学识呢?
也就是知道好坏罢了。
而且皇帝也没注意过简虚白原来的那支玉簪,不过是看那支簪子同侍卫记载上的描述差不多,就信以为真了。
他早点好好的跟简虚白出示这支簪子,哪需要让这表弟滴血认亲啊?着个匠人证明简虚白说的是真的,端化帝怎么会想不到这是有人存心诬蔑简虚白?
现在听出太皇太后话语里的提点,端化帝忍住郁闷,道:“皇祖母说的是,那就依您的意思办吧!”
他们祖孙操心庆王血脉时,燕国公府内,简虚白也正与袁雪沛密谈。
由于简虚白已经彻底证明了自己与庆王毫无关系,眼下他却没有继续操心这件事情的后续——本来这种事情也轮不着他管。
他跟袁雪沛说的是简夷犹一家子的遭遇:“昨儿个爹遣人送了信来,说辽州刺史郑恪己已经查到了虐杀简夷犹的凶手,但整个经过虽然没什么破绽,总觉得只是个替罪羊。”
袁雪沛问:“却不知道这凶手是谁?”
“说是辽州附近一个叫荒县的县城人氏,名叫朱期贵,早年因顺手牵羊充过军,中间跟人学了用刑之法。后来皇舅登基大赦天下,方才返回原籍。”简虚白从案头抽出简离邈写的信,递了过去,“此人品行素来有些问题,早两年曾有过掳掠乡间良家子卖去勾栏之地的记录,后来因那良家子父母贪财,私下收了好处才没告上官府。这回他杀简夷犹的缘故,起因就是看简夷犹虽在孝中,但举止言谈不俗,想绑了他讹诈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