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医对她的看重又多了两分。“你若胜了,赌注是何物?”
“江湖传言,鬼医乃天下第一神医,医术了得更著有医书,我要瞧你驻颜延寿的医书良方。”
这丫头,真是狡猾了。
有人求医,有人求药,可她却要瞧医书。
与人问医求药,不如自己掌握一技,是这个意思?
人群里,范七娘控抑不住,带着怒意地问道:“祖父,她为什么不替祖奶奶求养心丹?若祖奶奶吃了养心丹,绞心疼的病症定能痊愈,这可是太医说的唯一法子。祖父……”
范大人心下微沉:难不成沐容知道范夫人并无此疾,真正有此疾的是白姨娘。
白姨娘是他一生挚爱,但他只能给她姨娘名分。
这些年,因为范皇后打压,白姨娘与老三更是受尽了委屈,甚至于原是一府,也分成东、西二房,东府是平远候范家大爷与范夫人母子一家住;而西房却住了三位姨娘、两个庶子,人口极多。
沐容是范夫人的嫡亲外孙女,几十年来,范夫人与白姨娘一直有芥蒂、仇怨,这不仅是两个女人的仇,更是两个儿子、两房儿孙的怨恨,是无法消散的。让沐容给白姨娘求药,这着实不妥。
鬼医问:“你为何要瞧医书?”
“前辈这话问得稀奇,我自然是替长辈所求,晚辈有几位极其疼爱我的长辈,驻颜延寿良方,一听名字就知是女性长辈。前辈只说允是不允?”
鬼医自视琴技颇高,当属天下第一,要是拒绝,这不是说他没有信心。“本医应了,但最多只能借你一个时辰,不,半个时辰……不,不,半炷香,一刻工夫。”
那可是神医一族集聚几十代人的心血,原是不外传的医术,怎会让旁人瞧了去,瞧这少女似乎并不懂医。
沐容勾唇笑道:“前辈未免太过小气,只借我看一刻工夫,借阅一个时辰如何?把你著的书都给我瞧,我能看多少全由着我。”
鬼医见她步步紧逼,又涨了条件,心下紧张,“不行!你不是说只看驻颜延寿类的医书,怎又说到旁的,还要一个时辰。”
“前辈难道不知,小女不懂医术?最多不过就是记几个药方,一个时辰……不算多。”她知得甜美,一脸真诚,无害得像只小白兔。
“一个时辰太长,最多……最多半个时辰,但前提是你必须胜我。”
沐容信心满满地立在一侧,“前辈,我先说好,我弹的《沉浮》与前辈所弹不同。我在全曲之中修改三处,回头前辈可别说我弹错了音。晚辈一坐船头昏,劳前辈把凉亭让与晚辈如何?”
这个臭丫头,居然与她提条件!
凉亭是他的,是他的……
先提出她修改了三处,又让他去船上弹。
换作是任何一个人,都会不高兴,沐容的言辞已经惹恼了鬼医,可鬼医还是想与沐容一较高低,着实是以前没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